闻岁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看向闻仲青,声音颤抖着不确定问:“您也是来庆祝们毕业吗?还是……只是工作恰好路过?”
这些年来无数次失望到绝望,早已被伤透心,也就已经彻底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和念头。此时人站在面前,却不敢轻易相认,生怕又是场美梦。
闻仲青没回答,只是抬手替他把歪掉领带调整拨正,沉声说:“领带都不会打,像什话?小暗没帮你?”
“他……”闻岁再次听到他口中熟悉小名,鼻子发酸,看眼身边人,“昨晚跟朋友聚会喝多,早上出来太急,没顾得上。”
“们昨天傍晚飞机,周以前订机票就打算要过来,你爸爸整晚上没睡着,大早就散步过来,生怕错过。”谢明之温婉地笑笑,“们想着,别同学家长大多都来,们也不能让你们单着。”
”江暗把他衬衫和学士服递过去,低声催促。
听到起床动静,其余几个人也半梦半醒睁眼,个个回光返照样,鲤鱼打挺翻身起床。
原本计划全都乱节奏,兵荒马乱似,简映他们先回宿舍换衣服,闻岁跟在江暗后面,两个穿着学士服少年飞奔着赶往毕业典礼现场。
夏日潮热风席卷过脸颊,阳光灿烂地落在校园里每片树叶上,是最近以来最明媚最温暖清晨。
跑到大礼堂门口,闻岁手拿着学士帽,手随意拨弄着头发,抬眸看向前方,手指突然顿住。
闻岁觉得眼泪要忍不住,好多话都堵在嗓子里,却句也问不出。
大概也不需要再问,强硬如闻仲青,跟他们硬生生扛好几年都不肯妥协,彼此较劲,现在能退到这步,已经是他人生里做出过最大让步。
江暗抱着那束花,微微弯腰,声音也有些微不可闻地发颤:“谢谢你们能来,真
谢明之捧着鲜花,穿着身红色长裙,妆容精致,微微笑着,只是眼圈有些抑制不住发红。
她挽着闻仲青仍然是往常黑色西装,没什不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过耀眼,隐约间多几根不易察觉白发。
三年半时间未曾相见,恍如隔世,闻岁张张嘴,发现嗓子发干,连声爸妈都叫不出。
江暗跟着停住脚步,双双对视那瞬间,眼底瞬间起层很浓雾气,心口酸涩得厉害。
“岁岁,小暗,毕业快乐。”谢明之把手上两束花递过去,努力想维持着笑意,声音却带着明显哽咽,“真是好久不见,两个小朋友穿着学士服样子,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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