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楼道里,小冯先生撵完人上楼时提过,说陈林虎揍人太狠,下回注意点,以免被讹。
陈林虎对小冯两口子有点儿说不上感觉,他刚跟老陈头说过反感小冯太太传闲话性格,晚上人家老公就参与打架斗殴,虽然斗得不大彻底,还埋怨陈林虎不考虑后果。
“没有。”陈林虎闷闷道,手里书是看不下去,行字看三遍都没在脑子里拼出个完整内容,索性丢回床头。
“转移注意力看枯燥没用,”张训从手边摸本书给陈林虎丢过去,“看这本,字儿少,还带画呢,你不学美术吗,看这个。”
语气很像陈兴业哄陈林虎那个三岁弟弟时特有糊弄,陈林虎对张训这种无意间流露出把他当小屁孩语气不大乐意,但还是抓起书看眼,《小王子》。
陈林虎心如坠铅,并没有因为张训安慰而看开多少,反倒因为张训说好像过于正确而更添堵。
他“嗯”声,斜靠在床头,随手拿起本书看两眼,蚂蚁似爬满书页文字,光注释陈林虎都得看半天。
张训见陈林虎表情绷得更紧,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刚才深夜闹剧而恶心,还是因为看那本砖头书而烦躁,总之光看这脸色,张训就识相地闭上嘴,晃晃鼠标准备修改自己出门前写那段稿子。
“刚才打得太重?”陈林虎声音响起。
张训愣愣:“什?”
“那刚好,不识字,可有能看书,”陈林虎半坐起身,捞过抱枕垫在腰后,“还上色儿,真高级,第次见。”
“可不是吗,”张训跟着本正经说,“亲眼见人上完色才买回来,你跟着长点儿见识吧。”
陈林虎翻两页,这书他看过,林红玉难得有空带他去市图书馆时候,他在少儿部看到这本书,虽然跟手上这本
“打得太重,”陈林虎抬眼看他,低声道,“那男会不会找你对门事儿?”
陈林虎五官在软色灯光下仿佛笼层柔柔绸,连同双眼都透出璞玉般质感古重色泽,或许是因为灯光和低低询问语气,他平日里锋芒毕露眼神被锉顿,只剩没有杀伤力困惑。
张训心想,打架时候多高战斗力,也不能帮这小子搞清楚为人处世很多问题。
挥拳时候自然无需考虑这些问题,但心又不是梆硬拳头,陈林虎心想必很软,才会大半夜刚帮着解决完个麻烦,就替别人发愁下个麻烦。
“你不打他也找事儿,”张训声音不由自主也低下来,“冯哥说话你别往心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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