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此刻哪儿还有半点儿脾气，相当乖巧地半俯下身让张训看个清楚。他皮肤本来就白，两个血道子扎眼得厉害，伤口边缘还有点儿肿。
“不会留疤吧，”张训咂舌，眉头皱得死紧，“疼吗？”
其实还行，主要是胡炜明应该更难受。
但张训这
问，陈林虎不知道怎着，觉得自己特委屈。
是真委屈。
他发现对于陈林虎来说，安全感和信任感永远都不会太饱满。
“
不知道你是怎回事儿，”张训压低声音，正视陈林虎
眼睛道，“但告诉你，关于你所有事儿，只会听你嘴里说出来，信你话。陈林虎，这方面说到做到。”
陈林虎那根还拴在魂儿上筋断
，魂儿立刻飘上头顶，给他怒火中烧脑子来个大范围降雨。
他这天过得相当糟糕，自己也没想过为什要往张训这儿走，好像潜意识里，他是觉得张训会让他悬在半空心落在地上。
张训没让他失望，就算他狗脾气又上来也没有。
脚，心里仿佛让陈林虎这狗日给加什佐料似，五味杂陈。
“降火吗？”张训问，“还跟犟吗？”
陈林虎见他停下，刚才猛地蔓延惶惶瞬间平息，隔半晌，小幅度地摇下头。
“他刚才确实想跟说点儿什乱七八糟，”张训说，“但没让他说，所以真没听着多少东西。”
陈林虎看着张训眼睛，从对方眼里看到点儿无奈，跟安抚。
意识到自己刚才发脾气行为，陈林虎从怒火转向尴尬，仔细想想人张训也是真冤枉，没揍他两拳真是对得起天地良心。
“哦。”陈林虎垂下眼睑，肩膀也怂拉下去。
张训这才又问：“你脸怎搞，跟胡什打架？”
“嗯。”陈林虎点头。
“哎草，被狗挠是不是得打个疫苗破伤风啥。”张训伸手去别陈林虎下巴，把他脸别过来看。
“真服你，”张训说，又拉住陈林虎胳膊，知道他就这样也是吃不下饭，还得糟蹋粮食，就把他往书咖旁边儿狭窄没人小道带，“咱俩杵这儿人家还以为哥儿俩闹遗产纠纷呢。”
这回陈林虎没反抗，让张训给他拉到小过道里。
小过道内光线比正路上暗不少，摆着些零碎杂物和垃圾，好像在光亮街上另造出个小天地似，陈林虎跟着张训钻进来，只有他们俩，他心里踏实很多。
刚站稳，陈林虎就问：“真？”
张训反应几秒，知道陈林虎是问他说没听着多少是真是假，先是笑，但随后又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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