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失忆你失吧，”
虽然不知道陈林虎刚才那狗脾气怎
又发作
，但好哄是真
好哄，顺顺毛就又开开心心。
“好玩儿吗？”张训点着烟，在原地跺跺脚，“天寒地冻，大中午头不吃饭，在这儿打水漂。”
陈林虎这会儿早不气：“还行。你饿？”
“早让你刚才噎饱，”张训说，“你发什疯呢？谁又惹着你？”
陈林虎把
个石子甩出去，在水面上弹三下。
“
会多着呢，”张训跟那两个被家长叫走小孩挥挥手，抱着手臂叼着烟，眯着眼看陈林虎做无用功，“怎样啊陈精卫，别填海，叫哥，哥教你。”
陈林虎瞥他眼，闭着嘴不吭声。
本来就差八年，再喊就跟反复强调似，陈林虎很不乐意。
张训看见他倔头巴脑样子就没辙，挑块儿薄偏椭圆些石头塞陈林虎手里：“找这种才行，别站那高，手这摆，石头跟水面角度不能太大。”
陈林虎手里攥着张训给他石子，手被张训拉着调整角度，刚才火气瞬间泯灭，只剩下缕轻飘飘烟。
“你不说走，”张训捞起地上两兜东西，“老子还没吃饭呢，都他妈让你气饱。”
陈林虎把手里石子都扔在地上，嘴唇动动，脑中天人交战八百回合才开口：“你说让忘今天上午事儿，你什意思？”
“什什意思？”张训愣愣，猛地想起自己早上在陈林虎怀里眼眶发酸，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指不自觉抠起塑料袋手提地方缝，“觉得丢人不能让你当忘吗？你还非得提，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陈林虎瞪着眼，本来就长得凌厉五官这会儿显出狠相来，也抬高声音：“抱你下，是丢人事儿吗张训？”
意料之外回答和意料之外表情，张训怔怔地没反应过来。
“行，试试。”张训拍拍陈林虎肩膀，示意他甩出去。
陈林虎脱手，水面上立刻弹起两个水花。
他跟第回逮住兔子小虎犊子似，略带得意和炫耀地扭头看看张训，张训心里笑翻，面儿上还得忍着，严肃地又递给他个新石子：“再来个。”
陈林虎脑子活，聪明，学得很快，连打出去七八个石子就已经摸到窍门儿，水面上弹出水花从两个直线增长到四个，也不用张训吆喝指导，自己就能玩儿得风生水起。
教几年书，张训就没教过这省心还灵光小孩儿，尤其是看陈林虎甩手时利索动作和脸上笑，张训心情都能跟着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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