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爱听话,”老陈头说,“你又开
“那你气跟头叫驴似。”
陈兴业坐在床上,两手攥成拳头,兀自骂:“就犟种,脑后长反骨东西,老子真想巴掌——”
“跟谁老子呢?!”老陈头先巴掌抽到陈兴业后背,“谁是老子?!”
从小到大陈兴业就没在吵架方面占过上风,尤其是在老陈头面前。挨老爹脆响,陈兴业勉强把往上窜脾气给压下去,神色复杂地闭上嘴躺下。
他没把刚才跟陈林虎对话告诉老陈头,方面是也没真说出个什,另方面是陈兴业怕真有什。
大半夜声“滚”,成功把老陈头卧室灯给喊亮。
老陈头再耳背都能听见这声咆哮,踩着拖鞋扑扑腾腾跑过来:“怎回事儿!叫什叫,睡觉崴脖子?”
陈林虎卧室灯被老陈头打开,就见屋里父子俩神色各异,陈兴业坐在床上两眼瞪得跟驴蛋似盯着陈林虎,后者没什表情,自然地起身收拾行军床。
“干嘛干嘛?”老陈头问,“大晚上折腾什?”
“折腾着滚,”陈林虎表情冷淡,“能滚你屋吗?”
老陈头最烦他这个不通人事样子,也懒得问他,门“啪”地甩上走,剩下陈兴业个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回主卧时候陈林虎已经支好床躺下,闭着眼跟睡着似。老陈头把灯关,借着窗外亮光走过去摸摸他脸。
“你非得跟他较什劲呢,”老陈头自以为压低声说,因为耳背,其实声音还是不小,“你都认识你爹快十九年,大半夜不跟狗吵架你不知道啊?”
摸着脸手有些粗糙干巴,散发着股热烘烘香味,那是老陈头每天臭美时涂雪花膏气味。
陈林虎小时候就喜欢这股老旧味道,现在又闻到,刚才头铁狗怂劲儿都没,等他爷把主卧门也带上,才在行军床上动动:“也没吵,就是说他不爱听。”
老陈头都难得让自己孙子也噎下,以前每次陈林虎跟陈兴业吵架,陈林虎不说跟他老子对着干,也得反几句嘴才行,今天却很平静,仿佛背着人又偷偷长大不少。
“能不行吗?”老陈头摆摆手,让他赶紧滚过去,“床支好,别半夜塌又把弄醒。”
行军床拆很快,陈林虎抬着就走,都没跟陈兴业打招呼。
老陈头看看他,又扭头看看陈兴业:“到底怎回事儿?”
陈兴业眼还瞪着,鼻孔里喘着粗气,胸膛跟鼓风机似起伏,腮帮子都给咬起来,偏偏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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