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噩梦。”张训说。
张母捞过被子盖着头,好像这样就不用听到这些会让她更难堪话。
“是得花很多年才能淡忘噩梦,”张训松开按着张海晟手,倒退两步,“别来宝象,别骚扰周围人,不想让噩梦波及到他们。爸,妈,得回自己家,家里还有猫得喂,有朋友邻居等,那是家,这儿不是。”
陈林虎咽下所有愤怒,只剩无法言说心酸,拉着张训手头也不回朝外走。
病房里隔好会儿才响起张母声音:“小训,别恨妈妈,别咒——”
孩子。
“来这趟,本来是想跟你们,至少跟妈好好聊聊,”张训看眼陈林虎,“这段时间过得很好,很开心,遇到很多人,都很好。谈恋爱,对象会跟块儿考虑未来,俩能脚踏实地朝前走。想过等几年缓和,跟你们正式介绍他,他特别好,特别优秀,谁见着这样小孩儿谁都会喜欢。”
陈林虎看见张训看他那眼,口中酸涩难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张训这回来,是抱着对父母最后点儿希望和感情来。
现在这点儿指望也都没。
“祸害!”张海晟从床上蹦起来,“祸害!”
张诚看着眼前偏执父亲和魔怔母亲,突然生出些悲愤和恼怒,扯住张海晟衣服把他重新按回床上,平生头次吼道:“他说还不清楚吗,你饶他,饶们吧!”
病房门关上,挡住屋内荒唐混乱,陈林虎和张训几乎是用跑着速度离开住院部,拉着手如同被狗撵似向外蹿。
夜晚风又冷又大,跑起来觉得自己像是踩在风刃上前行。
“们他妈是要跑哪儿去啊!”张训大声问,他心情被风吹得高扬不下,感觉自己和陈
“但现在看明白,你们不待见,也因为,不会待见他,待见周围人。”张训笑笑,“别这样,真。这多年,看见皮带朝扔都会害怕,摆洗漱用品时候总会想起小时候被按在洗漱池上呛水那会儿,身上稍有点汗味都会想起被你从屋里拖出来那顿打。”
屋里掉针可闻,陈林虎从没听过张训说这些,他毕竟不是亲身经历过以爱为名义,bao力人,更无法解刻在经历过这些人身体上记忆。
他只觉得再多听几句,就得把张海晟打得当场入院。
张诚脸色也白厉害,把略微颤抖手塞进裤兜里,别过脸。
“那是为你好!!”张海晟说出这些年无数次说过话,“跟你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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