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直往前走，走到拐弯处时倏地停下脚步。他惊恐地看着正前方，双眼瞳孔放大，急促地呼吸。
就在十几米远
地方，条皮毛油亮大黑狗，正堵在路中央，龇着牙冲他低吼。
卢茸喜欢小狗，却也怕凶狠大狗，每次和王图出门，遇到小狗就去抱，遇到大狗就要王图抱，娇气得不行。
他左右看
看，没看到可以让他倚靠人，便带着哭
人影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在路尽头。
卢茸站在土路上，右边是人家院子，房门紧闭着，上面贴着张褪色泛白年画，个胖娃娃抱着条金鲤鱼。
左边是木棚做牛圈，里面空着，铺很多干草。
雪不知道什
时候又飘起来，他觉得有点冷，也不知道该怎办，便顺着高叔离开方向往前走。
他不是去追高叔，是这里只有条路，他决定直走直走，走到尽头，应该能回家。
小脸上就褪去血色，眼珠也定定地没有转动。
“……到
家？妈说没？……弟进去？……明白，明白……”
高叔这个电话很长，但他话不多，基本是在听，只是会附和着说是，或者明白明白。
当他结束通话满脸惶惶地从柴垛上下来时，竟然没抓稳摔跤，有捆柴结结实实砸在身上。
他推开柴火飞快爬起来，也没管还站在路上没动卢茸，匆匆往村外方向走。
王图叮嘱过他不准回家，但就算住在家对面树林子里也不错。
何况走到没有房子也没有人地方，他就可以变成小鹿，跑起来很快。
土路有地方结冰，又滑又硬，没冰地方就满是泥泞。
卢茸胖乎乎雪地靴圈已经满是泥巴，看上去更胖。羽绒服也脏污不堪，里面绒衣内衣没有掖进裤腰，摔在地上，就露出又嫩又白腰来。
风便嗖嗖地往里灌。
走几步后才想起卢茸，转回头语气敷衍地说：“卢茸，高叔要去前面办点事，你就在这儿等，办完事就回来接你。”
卢茸直站着没动，听到这句话，他才抬头看向高叔。
他没有哭闹着要起走，像是什都不懂。但那双漆黑大眼睛里，分明有着惊慌和然，又像是什都明白。
高叔对上他视线，将其他话咽下去，说：“高叔遇到麻烦，不能带着你。不过你别慌，这村里很多人想要孩子，你看刚才那家人都请你去他家吃饭，饿不着。你先找家人户住下，高叔解决麻烦再来接你。”
说完这通话，他就不再管卢茸，边继续拨打电话，边沿着出村路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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