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炸雷猛起,震得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
小狗不安地低鸣两声,卢茸安抚地轻拍着它。
片刻后,天上落下接二连三闪电,似乎击中远处树木,发出刺耳哔剥声。
屋里灯光明明暗暗,雨势丝毫不见减缓,院子里水来不及流出,汇成浅浅水潭。
卢茸紧盯着院门,财爷老半天也没回来,他心里开始不安,抱抱小狗道:“小狗你乖乖,去把爷爷找回来。”
刚喵完卢茸也收起笑意,语气认真:“老公,保重身体,好好学习,再见。”
卢茸回到家,财爷在厨房里做晚饭,他把那张烫手汇款单取出来,在自己小小卧室里到处看,也没找到可以藏地方。
最后还是揭开画报塞到条墙缝里。
当天夜里,山中突然下起大雨。卢茸做梦有人在他耳边直放爆竹,等到惊醒时,才发现那是哗啦雨声。
他从未见过这样大雨,天像是开个窟窿般,铺天盖地水倾泻下来。
扯东扯西地聊。
平常有陈叔在屋子里,卢茸有些害羞,小猫儿似应和两声就行。今天村委会办公室里没有人,他就敞开说。
他叽叽咕咕地讲上次没有掏那个鸟窝,里面蛋都成小鸟。蛋娃他们去骑猪,只猪停不下来,冲回猪圈,差点把个人甩进粪坑。
沈季泽也说,说自己现在学习很认真,有晚上学到天亮。
——开学作业还没做完,半夜四点藏在被子里写作业。
小狗只懂事地甩着尾巴。
卢茸穿好衣服裤子,从床下翻出自己小雨靴套上,
外屋亮着灯,财爷打开屋门,小狗从屋檐下狗窝里钻进屋,呜呜地跑到卢茸床前。
“爷爷。”卢茸摸着湿漉漉狗头,大声唤道。
“茸茸别起来,你李老奶家个人也没有,房子也要垮不垮,去看看,会儿就回来。”财爷说。
卢茸将脸凑近玻璃窗,看见财爷穿着蓑衣和雨靴,还撑把黑伞,匆匆走出院子,踏入倾盆大雨中。
道白光闪过,世界亮得晃眼,瞬间又沉入黑暗。
还说自己又当选班干部,不光要应付沉重学业,还要担负起班干部职责,虽然充实却也很累。
——作为体育委员,课前要去抱篮球,下课后又要把那些篮球还回器材室。
也不知道说多久,直到外面天都要黑,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道别时又是通喵喵喵和汪汪汪。
沈季泽是个极重仪式感人,哪怕前刻还在汪汪汪,在挂电话时也必郑重道:“老婆,保重身体,好好学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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