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但“近乎”和“成为”，并不算是
对同义词。人神之间
界限，看似接近，实际上仍是无法企及遥远。
但此刻蚀骨力量，分明已经超过
这个界限。
甚至……
拉菲格尔不敢深想。他只能勉强用“十次进化”来解释蚀骨身上变化。
“进化？”蚀骨语气却似笑非笑，“
不太喜欢这个形容。”
那时他坐于高座，握紧手中酒杯，透过玻璃上蔓延裂痕，看下方人。
忽然很想看他更破碎支离模样。
个人类转变成怪物，有什
资格肖想他侍奉数万年神明。
又凭什……从不正眼看着他。
“……”
不知道是否错觉，蚀骨声音比刚才沙哑，带着点理所当然黏腻和缱绻，“吾神血液。”
乐园之主血液。
在他被神明创造出来时候，他体内确实有神明所留下团血液。
这曾是他荣耀所在，也是他宿世凭依。是他漫长前半生所有骄傲来处。
但那骄傲早已被践踏彻底。
拉菲格尔太阳穴青筋跳下，“那什才算是你喜欢形容？”
“自由。”蚀骨说。他张开那双洁白无瑕手，拥抱充满血腥味与炙热风，声音愉悦，“自由。”
拉菲格尔忽然汗毛直立！
几乎遵循本能，他侧身避，而蚀骨原本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他刚才所站立地方，竟然突兀出现只手——
是，这次他看清楚，手是最先出现。
拉菲格尔将胸口陡增戾气咽下，“你完成十次进化。这就是你资本？”
乐园之中怪物进化最高次数是九次。
超过九次，就会踏足神明领域，不被乐园规则所允许。
他还是怪物之王时候，曾经卡在八次进化顶端，数万年无法寸进。
后来他眼睁睁看着蚀骨在吞噬整座城池和他力量核心之后，完成九次进化进阶，达到近乎半神力量。在乐园世界里，真正神明之下众生之上。
拉菲格尔手握紧骨矛，道：“……你知道在设局，却还只身踏入这里，就是为取回你曾侍奉神明血液？”
蚀骨轻飘飘地笑声，声音低柔动听：“你身上难道还有什更加珍贵东西吗？拉菲格尔。”
拉菲格尔脸色难看。
脑子里忽然闪过画面，是当初蚀骨从乐园最底层路来到虚妄之城时，他们在宫殿第次见面。
虽然站在下方，但那张妖冶动人脸蛋仰头看向自己时候，却不含丝毫敬畏，目光甚至越过他，看向他背后壁画上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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