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凡尘俗世,每天都有不如意的事情在上演。有些可以解决,有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迟暖进屋,摸黑换鞋,扶着墙,慢慢走回房间。
她不敢开灯,怕灯光照得自己周围空空荡荡。心脏的部位疼得要命,她努力深呼吸,却没有任何缓解。
她知道苏秘书在骗自己,顾宁姿怎么可能会好?怎么可能?被强行分开的痛苦,顾宁也在经历着。……不,顾宁姿所承受的,肯定比她还要难熬千百倍。这么雷厉风行的手段,她家里很生气吧?她的父亲会怎么对待她?关禁闭?还是其他更严酷的手段?
迟暖恐惧又心痛,低低的,
其实已经有了预感,信息不回,电话关机……顾宁姿那么疼她,除非受到外力阻挠,否则她不会这样。
迟暖睁着水蒙蒙的眼睛:“她现在在哪里?您方便告诉我吗?”
苏秘书沉默不语。
迟暖轻声:“求您了……”
苏秘书:“我实在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也不要试图去找她,没有用的。”
理里面的东西,我昨天去过二楼。”
迟暖潜意识想要逃避苏秘书话中隐含的深意,她迟钝地反复呢喃:“二楼……二楼?啊,二楼!”
她如梦初醒:“那些画……”
苏秘书:“是的,画都毁掉了。”
路灯光线下,迟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暗想,这是什么残忍的话?顾宁姿耗费了那么多心神画的画,为什么要毁掉?怎么可以毁掉!?那是她用手指一点一点描出来的啊!
眼眶无法再承载更多水汽,泪珠终于滚落,迟暖哽咽道:“……那、那她好吗?”
苏秘书迟疑了,最后还是点点头:“她一切都好。”
苏秘书走后,迟暖费尽力气才爬上六楼。可是双手抖得太厉害,眼前又是模糊的,钥匙几次都对不齐匙孔。
楼道里有人骂骂咧咧地接着电话上楼,迟暖听出那是对门男主人的声音。
更远的地方,好像有一两道争执,不知道出自于哪栋楼。
迟暖的表情,仿佛再听多一句就会哭出来,苏秘书不忍道:“……很抱歉,迟暖,我也只是按吩咐做事。”
她把下车时就抓在手上的银行卡塞进了迟暖的外套口袋:“这是阿宁姐姐的意思,你留着吧,密码是阿宁生日,你应该知道。”
迟暖恍恍惚惚地问她:“她家里知道我们的事了,因为她来云城找我?……是吗?所以我联络不到她?……可是还要上课的啊?”
苏秘书看着她:“具体的经过我也不清楚。只是你别等阿宁了,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