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澜端起手边用竹碗盛着
冰糖燕窝粥，拾起勺子
“而且最重要是……”
叶云澜目光淡而透彻，“沈殊，你心不静。”
沈殊沉默
下，知叶云澜决定已不可更改，暗叹口气，手中筷子戳戳盘中白玉豆腐，道：“师尊所言甚是，可徒儿还是有担心。”
叶云澜凝眉，“担心什
？”
沈殊筷子尖尖狠戳进豆腐里，夹起来口咽掉，直直望着叶云澜道：“徒儿是担心，自己闭关之后，谁来给师尊做饭，谁又来照顾师尊起居？”
红日渐西斜，阳光入侵到这方阴影，映亮他半脸。睫毛沾着细碎水光，不知是汗还是泪。
他抬起手，慢慢捂住脸。
次日。
沈殊拿着那叠纸张，去向叶云澜请教。
叶云澜说得很细，但他却问得更细，而且解决完个问题后，还要回去试验番，才再向叶云澜请教下个问题。
…忘。”
外面阳光正烈。
他屈着腿，躲在墙角阴影中，掌心拿着绢巾，包裹住自己。
闭上眼，恍惚间，他似乎回到当年他躲在墙角偷听之时。他垂眸低喘，频率逐渐与门窗中那人声音重合致。
还不够。他想。
叶云澜怔下，似有些不自在侧过脸，道：“为师虽无法修行，却也不是连自己都照顾不自己。这些事情，又何须你来担心。”
沈殊狐疑看着叶云澜神色，忽道：“师尊，
闭关之后，你莫不是打算服用辟谷丹以度日吧？那物苦涩难吃，又无营养，哪里比得上做给师尊白玉山泉豆腐、糖醋酸溜排骨、青笋炒海参、莲香白肉冻、冰糖燕窝粥？”
他每吐出个菜名，叶云澜面色就僵分，最后忍无可忍道：“闭嘴。为师已说，这些不必你来担心。”
沈殊乖乖闭嘴。
两人这才继续吃饭。
如此拖半月，终究还是将那些纸张讲透。
“沈殊，你该去闭关。”
吃饭之时，叶云澜忽道。
沈殊道：“其实……不用闭关，徒儿也能突破元婴，不过是速度慢些罢。”
叶云澜摇头道：“突破元婴和你之前突破金丹时候不同，金丹只要修为足够，灵气固化，便可成型。而元婴由心而生，乃是另个你自己，需要问心问道，去寻找契机。”
他推开窗，看向里面横陈在雪白狐裘上人，翻窗走进，攥紧那人手，压住所有挣扎，又俯身，温柔吻去对方眼角流下泪。
“别再去想别人。”他开口道。
“想想，好不好？”
“师尊……师尊……师尊……”
沈殊靠坐着墙角，胸膛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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