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澜觉得有些疲惫。
他侧过头,没有再看向沈殊炙热癫狂双眸,狂乱黑气渐渐有所平复,沈殊身上涌动危险之感也隐隐消弭。
沈殊忽然道:“如果能够承受甚至收服神火,师尊是不是便会心甘情愿与疗伤?”
阴影虽然没有再在衣物中律动,却依旧禁锢着他四肢。
叶云澜闭闭眼,沉默片刻,道:“若你可以话。”
周围涌动黑暗停。
沈殊动作止住,有些不解地歪歪头。
“因为……?”
“身上伤确实只有法可救。”叶云澜身躯被阴影覆盖,凝眉隐忍着,仰头直视沈殊,低喘着说道:“但是,引渡神火并非你所想那般简单,神火并非寻常修士所能够承受,旦入体后,若你无法将它收服,便会爆体而亡。到时你非但救不,还会搭上自己性命。”
“沈殊,不能看着你死。”
听到叶云澜话,周遭流动阴影停滞瞬,旋即便狂乱地扭曲起来。
无数道阴影攀沿上叶云澜身上白衣,将他手臂和双腿卷覆,还有缠上他脖颈,强迫他仰起头看着沈殊。
叶云澜被重重包裹在茧中,宛如被毒蛛困住猎物。
无法挣扎。
沈殊眼中黑色火焰愈发旺盛。
能够承受神火体质,除天生火系圣体,便只有突破蜕凡期,才能承受。
他只剩两个多月时间,
“这就是师尊拒绝理由?”沈殊抚摸着他脸颊,声音低沉嘶哑,“以为,师尊之所以拒绝,是因为讨厌。”
叶云澜:“……若是讨厌你,如何会将你留在身边,教养这多年。”
当年他遇到沈殊之时,尚且不知他救下孩子与魔尊有何关联。他花费心血,将沈殊教养长大,这些年来,所做种种,都是为沈殊而已。
这世间与他本无联系,沈殊却成他与世间唯联系、他没有想到沈殊会恋慕上自己。
就如同他没有想过沈殊就是魔尊。
他低下身凑近叶云澜,背后狂乱黑暗和他面上戾气交织,弯弯唇,道:“师尊,你以为,而今还有你拒绝余地吗?”
“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而今日之后,恐怕也再不会将当做你徒弟,”他伸手覆上叶云澜脸颊,“可是无论师尊恨,怨,责怪,怎样都好,今日也不能阻意孤行。”
黑暗蔓延渗入,想要让身下人染上火焰与污秽。
叶云澜被迫仰着头,眼尾泛出红晕,苍白脸色如同易碎琉璃。
他哑声打断道:“沈殊。说不会答应你,并非是因自己,而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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