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扔？”戚灼垂眸看着他。
季听声音很小地回道：“可是
们已经把车扔
，还要扔掉它吗？不要扔掉吧，能把它弄走
。”
戚灼沉默着没有表态，季听
“们不要那车吗？这
冷，这黑，就让它这样呆在那儿可以吗？要是下雨怎办？被激光炮炸到怎办……”
戚灼冷声道：“舍不得吗？那你就去扛着它走。”
季听愣愣，似乎在估量自己能不能抗得动那车。他神情挣扎片刻，终于抢在戚灼开口前道：“错，不说话。”
前方地形越来越窄，那些散在各处偷偷行进人不得不上公路，汇在
起往前走。公路在轰炸中变得坑坑洼洼，遍地都是汽车残骸。
戚灼身边全是人，看他们穿着装束都是些普通民众。大家在汽车缝隙里小心穿行，既要提防头上飞弹，也要留神别摔进弹坑。
装作没听见，现在便也转身抱着车把，脸镇定地假装没有听见。
戚灼动静很大地蹬掉山地车脚撑，跨上车，用力踩动脚蹬，继续朝着前方行去。
骑过这片厂房区后，开阔地变窄，戚灼前进路线不得不转向大路。视野里开始出现三三两两人，季听睁大眼睛去辨认每道身影，想看其中有没有妈妈或是季志城他们。
除他俩骑着车，大家都是徒步行进，像是这片黑暗地里虫豸，有机甲或是流弹飞过头顶时便迅速蛰伏在地上，过会儿才起身继续往前。
前方出现两座耸立高山，当中大路上密密麻麻都是人。戚灼捏住刹车停下：“下车。”
路上没有谁说话，脚步急切且沉默，人群里只偶尔传来声婴儿啼哭。
路面不平，季听拖着行李箱走得很吃力。他尽量加快脚步跟上戚灼，次次伸手去拽住他衣摆，又次次不得不松开，两手合力将行李箱拖过沟坎。
当他再次狼狈地摔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时，戚灼停下脚步。
“把这破箱子扔。”戚灼道。
季听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虽然没做声，却将行李箱拉杆握得很紧。
“哦。”
季听往车下滑，但太长夹克衣袖挂住车把，整个人就呲溜从衣服下摆滑脱出去，屁股坐在地上。
戚灼取下车后行李箱和背包，瞥见正在爬起身季听，转身将挂在车把上夹克取下来，也不解拉链，直接罩在他头上往下套。
季听穿好夹克，很自觉地去拖行李箱，手就隔着长袖筒拉住拉杆，跟在戚灼身后往前走。
夹克长到盖住脚背，让他行走时像在地上飘，还频频回头去看那辆躺在地上山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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