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黑色动下,向他凑近,凑在离他脸不远地方,似乎也正看着他。
颜布布视野里全是模糊重影,他觉得这是封琛穿件黑衣服,便小声而虚弱地道:“哥哥……喝水……”
那团黑色默不作声地离开,片刻后又回到床边。
黑狮叼着水杯把手站在床头,看着躺在床上
封琛说:“没有发烧,老毛病,从小就这样,只要淋雨后就会头疼,吃颗西里芬就好。”
西里芬是种普通镇痛药,其实也有定退烧效用,吴优看手上体温计,见数字切正常,不由松口气:“行,你等着,去给你拿药。”
四楼房间内,颜布布这时醒过来,只觉得喉咙像是烧着把火,又干又渴。
他想喝水,但身体软软地使不上劲,眼皮也像是被胶水粘在起,便哼哼着哥哥,想让封琛给他端水。
哼几声没得到回应,他伸手去旁边摸,床另侧却是空,枕头上也没躺着人。
手插进头发间,抱着头动不动地坐在床沿,片刻后又转身看向颜布布,眼底泛起红丝。
因为发烧缘故,颜布布嘴唇有些起壳,胸脯急促起伏,烦躁地将刚盖上被子又手掀开。
封琛定定看他会儿,突然就大步起身走向门口,黑狮没有跟去,只蹲在床边守着颜布布。
封琛出房间,快速下到三楼,穿过长长通道,停在间写着管理员三个字门口,再抬手敲门。
“谁呀?”门内传来吴优声音。
“哥哥……”颜布布努力睁开眼睛。
台灯光将屋内照亮,他视野里却模糊不清,只能看见物体轮廓形状。
他侧头看向旁边,看见床上确没有人,但床边却有团黑糊糊东西。
那黑糊糊东西会儿变成两个,会儿又重叠成个,伫立在床边没动,也不知道是什。
颜布布连抬手揉眼睛力气都没有,便只盯住他,试探地喊声哥哥。
“吴叔,是,秦深。”
片刻后,门被打开,吴优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秦深,怎?”
封琛按着自己太阳穴,神情看着有些痛苦:“吴叔,不想打扰您,但是头太疼,可能是今天淋雨又吹风,想问您有没有药。”
通道灯亮着,可以看见他脸色片惨白,就连嘴唇也没有血色,额头上渗着细密冷汗。吴优见他这个样子,连忙道:“你等等。”
他快速进屋,取来体温计测量封琛体温,嘴里解释说:“西联军把常用药放在这儿,但是领药人如果在发烧就不能给药,要上报给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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