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躺在地上
下下抽搐，双眼直盯着天空。他顾不上去想丧尸为什
不咬自己，只知道必须得站起来，现在就要站起来，不能躺着不动。
当抽搐渐渐停下，他便挣扎着起身，但身体僵硬得好似不是自己
，只能先从仰躺姿势翻过身，再用手撑着地。
颜布布目光落到自己手背上，突然就那弓着背僵住
动作。
额顶灯光束下，他看见自己手背皮肤呈现出种不自然乌青，同色血管凸起在皮肤表面，像是树干上道道筋络，而他手指甲也从淡淡粉变成墨黑色。
颜布布艰难地站起来，举起两只手在眼前慢慢转动。从小到大，这种手他见过无数次，安置点、海云塔、蜂巢船……包括现在，那些正在他身旁拥挤着丧尸。
疼痛还没到来，但他心脏已经开始剧痛。疼得痉挛成团，疼得像是已经先丧尸步被撕裂成碎片。
他在心疼封琛，心疼他知道自己死亡后会经历怎样痛苦。
因为他们已经是血肉相连，所以他能感同身受，他知道封琛将承受疼痛会超越他即将承受疼痛千万倍。
他不想死，他想活，可他手脚肩膀都被丧尸掐住，并抬起来。
这短短时间内他像是想很多，又像是什也没想。但就在下秒，他就感觉到脑中嗡地声，像是被什东西强行闯入。
他怔怔站着，直看着自己手，哪怕被丧尸撞得左右歪斜也没有动。脑中只反复回荡着句话：
变成丧尸，要找哥哥，现在
眼前世界在飞速旋转，扭曲，拉出道道光怪陆离线条。耳朵里传来絮絮嘈嘈声响，像是很多人在窃窃私语，又像是些无意义声音，诸如水壶烧开后冒起个个泡。
额顶灯虽然照着前方，但在那淡淡光影下，颜布布盯着天空双眼失去光泽，变成种极致黑，且飞快扩散至整个眼球。那瓷白肌肤也透出青色，蛛网状毛细血管在皮肤下迅速凸起。
将颜布布拉住抬起丧尸迟迟没有张开口，神情也变得茫然起来。它们盯着颜布布瞧片刻，又视线空茫地看向远方，最终不感兴趣地松手。
颜布布手脚失去禁锢，啪声摔在地上。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脑中像是有股股电流涌入，刺激着他全身，让他手脚痉挛，身体也在下下抽搐。
但他脑中依旧保留有清晰意识，能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像是那种濒死之人发出动静。他也能察觉到自己正躺在丧尸群里，而且身上还被拥挤丧尸踩好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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