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
模样，像是只狐狸。
下楼吏员没有告诉他过程和结果。
许七安张
张嘴，最后选择沉默。
朱广孝不苟言笑脸上，两条眉毛微微
皱：“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
感觉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两回，比过山车还刺激许七安心累摇摇头，说道：
你要共情，便赋诗首，如你所愿。
许七安落笔，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以丑陋字体写下：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吏员神色恍惚看着纸张上四句话。
想到这里，他豁然通透，明白那位大宦官意思。
这首诗摆在这里，不是为斗诗，而是共情。
倘若那个无军无师十恶不赦之徒，真秉性恶劣，在问心关里，他是无法对抗自己本心，强行写出共情诗。
反之，说明他还有珍贵品德在身，魏渊愿意给次机会。
许七安叹息般吐出口气，伸出手：“笔墨伺候。”
“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喝茶，休息下。”
宋廷风笑眯眯挑挑眉：“再给你请个勾栏女子，敲肩揉腿？”
你就像个在天桥底下说相声许七安笑着点头：“去教坊司请浮香花魁。”
宋廷风愣，哈哈大笑：“这个梦，年轻时候也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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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宣纸，认认真真盯着许七安看会儿，道：“问心关已经结束，大人自便，只是结果出来前，莫要离开衙门。”
“每位打更人资质，都需魏公亲自裁定，小人这就给魏公送去。”
他几乎是以跑方式离开楼层，楼梯里传来噔噔噔脚步声，迅速远去。
许七安感觉自己虚脱般，扶着木台喘息片刻，也跟着下楼。
宋廷风和朱广孝在楼等着他这位同僚，见许七安下楼，笑着招招手：“跪几次？”
吏员递来毛笔，在木台上铺好宣纸。
许七安笔悬于纸上，闭上眼睛。
虽然心中无君，亦不屑敬神礼佛，是个地道唯物主义者。
但非十恶不赦之徒，心有正义，脚下有原则。从未鱼肉百姓，从未依仗胥吏身份敲诈勒索，即使，这是社会常态
即使，曾拼命想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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