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术不在江道常之下,这回易容之貌平凡寡淡乃芸芸众生之相,即便有心记忆都不定能很快记下。就连身形都已改变,根本无从辨认。最重要是‘拆穿’事本就需要最原始动机,老妇身份平庸,毫无值得怀疑地方,你为什会怀疑?”
甄文君时刻压抑着拆穿全天下心思,到陌生之处更该收敛,何况卫子卓已不知远近,说不定马上就要遇
燎公子是她们日常最多谈及话题,此人在她们口中简直如仙君下凡,是个富可敌国风姿奇美俏郎君,还是风流倜傥雍容敦雅多情种,完美到令人发指。小娘子们闲来无事便日日幻想着燎公子风采,拿根树枝在沙地里画着他五官,甚至为他是迷人桃花眼还是邪魅丹凤眼而吵得不可开交。
燎公子事儿说多,估计也觉得他太过神秘,说不定是什皇亲国戚天潢贵胄,不然为什至今无人知晓他到底出自哪个家族,甚至连个真名都没人知道——这样人心里念念做做梦就好,不能认真指望。于是每日话题开始往更为实际方向转移,陶君各大士族成为女童们最新热议对象。谁家宗族京官儿多谁家生意做到五湖四海;谁家主母温和谁家主母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们家里公子、女郎都是些什脾气,喜欢怎样性格贴身奴仆,对哪个地界人有所偏好……认真聊起来能聊上三天三夜不用喝口水。
甄文君后来才知道这些偏门八卦俱是她们从送货来奴仆嘴里套出来。有时候她在旁瞧着,心中也是感叹这群小人精似乎比她更早掌握生存之道,无论将来落到哪个院子里都不是省油灯。
就这样待快半个月时间,甄文君成日有吃有喝都胖半圈。这日早牛车进院,她站在远处望过来,见女童们和院内仆役全都过去帮忙。
那人今日也在,总算是等到。
名满脸褐斑穿着朴实老妇把面从车上搬下来,擦擦汗,握成拳手背在腰后面滚几番缓解腰痛,正要再去搬时候有人拍她肩膀。老妇回头看,站在她身后甄文君四下看看,她正要开口,被甄文君拉到回廊柱子后面。
“燎公子是谁。”甄文君没头没脑地质问老妇,“莫非燎公子就是卫子卓?”
老妇茫然表情很快变得镇定而犀利,与她脸庞上横生皱纹非常不协调冷笑过后,双目中射出精锐光,镇定神情证实甄文君猜测。
“你是如何发现?”老妇问道。
看来阿椒对自己易容术相当自信,甚至是第次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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