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孕妇还没断气只是在昏迷,脖子后面有处很深伤口,甄文君将孕妇散乱头发撩起握在手里,仔细地检查。
甄文君痛惜道:“应该是斧锤敲击造成,
其实按照谢随山所说,当年谢太行掳走她们母女俩之后借口孙明义余党寻仇,制造她们母女已经死亡假象,想必就算歧县旧人无意间再见面也未必能把她和当年那位花匠之女联系到块儿去。
无论如何,希望不要遇到熟人,不要节外生枝。
瞿县没有凤溪四衢八街也没有华灯璀璨,甚至连像样集市都没有,自进城开始便随处可见蹲在道路两旁衣不蔽体灾民,这些人全都是瞿县百姓。甄文君见身怀六甲孕妇挺着大肚子躺在路边,不知死活,她当真吓跳,从云中飞雪身上翻下来。那孕妇身上只有几条破布条,腿间血已经凝固。她灰沉着脸动不动就像具尸体,甄文君脱下自己大衣想要将她罩起来时有人先她步将件五颜六色绣满百鸟袄子铺在孕妇身上,将不雅之处全部遮挡。
大红大绿颜色忽然出现在眼前,见多灰突突荒年之色甄文君被刺得眼花。
这惊人配色可怕品味,怎如此眼熟。
…”
冯坤拱手道:“陛下,切莫妇人之仁啊!”
“你先出去,让想想。”
冯坤走后,李举人在御书房中坐良久,突然唤人。
“来人!”
“咦!文君妹妹!是你!好巧啊!”
甄文君侧目,紫金冠下张颇为中性漂亮脸蛋,不是长孙阿燎是谁。
“燎公子。”甄文君面无表情地向依旧男装打扮阿燎行礼,“不巧,燎公子是和姐姐有约才来吧。”
“是,不过你同时下马却是十足缘分!多日未见妹妹是不是又长高?模样更俊俏。”阿燎说着就伸手去摸她脸,甄文君恨不能三个空翻翻到阿燎够不着地方,免得见面又被她污染。
甄文君矮身躲去看那孕妇,动作气呵成,除阿燎僵在空中手外完全看不出甄文君在刻意躲避。
小黄门忙从殿外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让谢家那个晏业来见。”
“诺!”
……
到底是回到绥川,虽然卫庭煦带着她们在绥川西南部重镇瞿县落脚没有到歧县,可是在南崖都能撞见谢太行家子,回到绥川难保再碰到些和谢太行沾亲带故之人。甄文君想着反正先前卖粮时候扮成胡商,全套衣服还留着,大毛帽子扣在头上几乎将眼睛都给吞,绥川风大,正好也有借口将布遮在脸上,挡风挡沙,挡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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