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用府上药为她止住血,布条包层又层,这样来血该是不会渗出来。包扎完毕后李延意掉头就走,她已经有天夜没有合眼,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甄文君远远地看眼李延意马车,那马车四角挂着金兽乃是孔雀,这是当朝二品大官车,并不是李延意。结合先前种种疑惑,甄文君大致明白长公主意图。只不过还在发育她旦缺少睡眠脑子就会变得无比迟钝,思绪像盛夏茂密树叶,在隐隐灼
孝,在皇族故里千年神树旁撒尿是为不忠……这数十条罪状列举出来全都是些八卦逸闻,合在块儿却足以弹劾郭濡,轻则罢官回家,重则阖族陪着掉脑袋。
李举给左旭定谤君之罪,乃是因为他二十年前在平苍时年少轻狂加上又喝些酒,写首歪诗,诗中颇有些调侃先帝文采意味。这事儿当年先帝也知道,只不过左旭乃是他自小伴读,两人关系亲近,根本没往心里去,谁知二十年后居然被李举翻旧账。恐怕关训将昔日歪诗放在左旭面前,左旭都不定能认出这诗是出自自己之手吧。同样是“不忠”,郭濡那泡尿可是侮辱整个李家。若是郭濡都可以不治罪,那左旭谤君之罪更是无从谈起,且看李举如何应对。
李延意让她左侧位儒生执笔,说他文采最好,由他来执笔弹劾奏疏,定要写得犀利通透鞭辟入里,让人无从辩驳。那儒生提笔就写气呵成,其他谋士还未说完他都已经写完,交给李延意看,李延意非常满意,传给众人赏阅。
传到甄文君手中时她急忙放下不知何时吃半颗香瓜,抹干净手后拿过竹简,发现里面许多见也未见辞藻妙句,文笔锦绣韵脚绝妙而不乏锋锐,锋锐之中还带着幽默,看完之后又好气又好笑,当真精彩绝伦。
直到天际放光李延意才让众人退去,甄文君以为她要休息,谁知她并无此意,反而让甄文君为她备马车,她要入宫趟。
甄文君边猜测她该是去见太后,边随口劝道:“殿下伤重,若是再奔波话恐怕要落下病根。”
李延意摇头:“没办法,如今李举追在身后追得太紧,歇息有可能会再赔上更多人性命。文君妹妹,伤就交给你。帮配几副止血止痛药物,只要能让撑过这段时间便好。”
甄文君只好答应。
李延意交待定把血控住,她要去见太后,不想让老太太担心。
果然是见太后,看来她这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正好方便甄文君给谢家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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