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达汗本想要干干脆脆地承认,可想到已故王姐,他说不出口。
“别客气,直说吧。如果现在替你击退克拉伊话,你愿意吗?会觉得害臊吗?”
猛达汗瑟瑟发抖,脸上全是汗。
“愿意……”他颤颤巍巍地说,“但是,觉得做不到。”
“对自己很解。”
“你就别笑话。哎……”猛达汗汗泪俱下,“谁让生在帝王之家呢?谁让先王留下遗愿想要让男子也能拥有和女子同样权利呢?若是还像个传统男人样反而不配当个男人吧。只有文能定国武能安邦男人才算是所有流火国男子表率……不愿但须往,这就是宿命吧。不想握剑不想杀人,可是没办法,只能这做。那、那……”他回头看眼国师,看眼他士兵们,万分无助。
卫庭煦在小花护送下也来到城墙之上,看见猛达汗小心翼翼地握起长剑。这剑非常锋利,不小心就能割破猛达汗细嫩皮肤。他艰难地将剑举起来,看上去颇为狼狈可笑,就是误入战场孩童。
可笑。
怎忘呢……这祖宗可是个名副其实胆小鬼,没有半分身为王者气魄。若是他也能像易昆般说出要成为大聿之王话,恐怕就不会躲起来,还要人去“请”。
“夫人!夫人你在这儿!”看到甄文君负手而立英姿,猛达汗瞬间破涕为笑,也不用人架,相当自愿地跑到甄文君身边,“你是来接去大婚吗?”
“不是。”甄文君道,“是怂恿国师去将你拖来。”
猛达汗表情变变,又乖又可怜地“哦”声。
就在他要用细嫩嗓子指挥大军和克拉伊开战之时,剑被甄文君单手轻巧地夺过去。
猛达汗:“怎……”
甄文君看着剑,自言自语般说道:“易昆,知道为什你那自信。”
“谁?”
“问你。”甄文君将话头转,对猛达汗道,“对你而言,现在强加在你身上君王头衔是不是让你喘不上气?”
“你不愿来。”甄文君点破他,同时也想到那日易昆所说话——若是他再彷徨,便要将他杀。如今仔细看,猛达汗确是个满心犹豫难决人。他极其容易被触动和影响,情绪波动极大。他脆弱敏感偏偏又生在帝王之家,注定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责任。
如何不生心魔。
甄文君将他带到城墙边缘,指着下方克拉伊大军道:“你可有勇气与他们战?”
“没有。”猛达汗回答得直截当。
“你可愿意为你子民与他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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