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在几位高官名士之间周旋片刻,酒气上涌有点儿目眩。这婚服实在有些紧,勒得穿惯便捷胡服她不太适应。跟李延意和卫庭煦说番后回到内院去换身衣服。
“
卫庭煦轻轻唤她声,她也没有抬头,指上动,剪断青丝。
在结发那刻,丝竹声略高亢起来,卫家亲朋道贺声与朝中*员们恭维声混合在块儿,院内片喧闹。
从今天开始,就是卫家人,是卫庭煦“夫人”。
甄文君在心中跟自己说着。就算是人在当场,依旧感觉分外不真实。
……
近,没有人有不堪神色,也没有人有任何质疑,因为主导这切天子也在场。
李延意坐在最上方,身旁是新选拔上来追月军士兵守卫着她安全。这些追月士兵各个面如铁,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感受不到任何喜庆之气,活脱脱几把利刃矗立在那儿。
李延意看着卫庭煦和甄文君走到彼此面前,相互行礼之后为对方摘下团扇,共同夹起家奴呈上来盆荤食。盆中有猪肝猪肺,猪脊骨和肋骨,“同牢而食”这些荤食意味着从今往后“肝胆相照、两肋插刀”。
食过荤食之后便要合卺共饮。
卫纶亲自捧个匏做酒樽,这酒樽沿着匏中间竖切,去掉瓤穿入红线,用甜酒将其灌满。匏有微微苦味,混入甜酒之间,待这对新人同饮下,意味着从今往后她们“同甘共苦”。
天子在此,切以天子为重,洞房不急于时。
李延意看上去很高兴,多喝几杯,握着卫庭煦手说起以前事儿,说就停不下来。
“寡人是老,总爱说那些往事,子卓可不许嫌寡人唠叨。”李延意双颊红晕,眼神迷离。
“子卓怎会嫌陛下,那些往事子卓也都直放在心上……”
阿燎和阿冉块儿清点贺礼,让自家娘子们帮忙把礼物搬到屋中。
喝完酒,卫庭煦和甄文君并肩走向李延意,先共同拜天子后再去拜高堂。
甄文君伏地之后起身,看见卫纶面若金纸奄奄息,卫家主母笑得合不拢嘴满面红光。
阿竺和阿冉从左右两旁递上面红台,台上放着把剪刀,用来剪下缕头发赠给对方。头发是无比珍贵之物,大聿子民自成年后便不再剪发,剪发等同于砍头,唯有在新婚这刻不样。将头发剪下结在块儿,从此之后她们便是结发妻妻。
卫庭煦将头发剪下缕,放回红台之上,见甄文君拿着那把金灿灿剪刀还未行动。
所有人都看着甄文君,不知道她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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