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榻边站起身,往外走时,对上封月闲眼神。
他目光布满仇恨和阴毒,额头青筋不受控制地凸露跳动,有狂躁迹象。
封月闲丝毫不惧,甚至微抬下颌,眸如深潭,轻笑道:
“皇弟好生休息,明日,还要辛劳呢。”
宋渠警觉起来,等到第二日,总算明白封月闲在暗指什——
封月闲竟谴责他在乾清宫不尽心,迫不及待地为席家讨好处。又提醒皇帝,贤妃生病不来乾清宫,也是为席家所烦心。
林林总总,便是跟皇上说,这对母子心中只有席家,根本不拿您当回事。
对靠讨好帝王来获得好处贤妃宋渠母子来说,堪称诛心。
宋渠心中惊怒不已,他努力保持宽和孺慕神情,扭头去看榻上皇帝:
“父皇,儿臣并非——”
瑜也不为过,席公子即使在贤妃娘娘眼中有些许瑕疵,受家风所染,自是那天然璞玉,只需打磨番罢。”
“二皇子今日所言,反倒如亲眼见席公子闯祸事般,急急来求护身符呢。”
出没出事,宋渠不信她不知道。但在皇帝面前,他什都不能说,他暗自磨牙,面上却要和气道:
“皇嫂所言极有道理,可作为外甥,斩不断骨肉亲情,总是放心不下,母妃更是如此。”
封月闲微微蹙起眉,美人蹙眉,楚楚动人,但宋渠却丝毫不敢大意,汗毛都竖起来。
席轻彦被押送至上京。
护卫钦差统领本奏本直送到养心殿案头,席轻彦率闽兵抢夺赈灾饷银,引太子震怒。
席轻彦被径直押入大理寺牢狱,听候发落,根本不给席家人截下人机会。
随即,太子下令,命都察院、刑部、大理寺
皇帝却不再看他,唇角向下撇,手艰难地动两下。
旁边太监总管明晰意思,弓着腰道:“二皇子,皇上看您劳累,请您先回去呐。”
说得好听,明摆着是厌弃自己,不想再让自己在这伺候。
封月闲不过三言两语,就让自己半天努力尽数付诸东水。
宋渠极为不甘,却又不能抗旨不遵。
“此话原不该由来说,可……二皇子虽是席家人,也莫忘你是龙子凤孙,父皇龙体欠安,方转好些,怎就拿席家事儿来让父皇忧心?”
宋渠猛然睁大眼,张口就要辩白,却被封月闲毫不留情地堵话。
“贤妃娘娘为席家事所扰,来不乾清宫。二皇子您既能来,总要连着娘娘那份心意起尽到吧。”
封月闲语罢,轻轻叹。
宋渠牙齿缝里直漏寒气,眼睛死死盯着封月闲,眼珠子都要瞪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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