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泱终于抬起眼看轻欢离去背影,她目光好似出神,唇角抿得很紧。纸上幅字将将完成,是摘诗经里首风雨中段。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长长轻叹声,搁下手中
轻欢看着低头写字南泱,轻声道:“师父,在中原还有些事,在北罚或许待不很久。你真……不理理吗?”
南泱落在纸上笔尖顿顿,须臾,便答道:“你有事就走吧。”
“你真点都不想见到。”轻欢闷声道,这句话语气平缓,不是个疑问句。
“是你与断绝关系,现在反而怨?”南泱只是表情闲适地写字,也不抬眼看轻欢。
“可……是为给你解蛊……”轻欢挣扎道。
遍,你可问问他。”
“哦……”韶秀鼓鼓腮帮子,看起来师娘目光都已经粘死在师父身上,抠都抠不下来,还是别和她搭讪说些废话。她又拿起那只机甲耗子专心玩起来,安安静静地自娱自乐。
君桥看着南泱写字,在旁不禁赞叹道:“你写字还是以往那样漂亮。你可知道,在江湖上你书法可是与喻修炼丹术、容怀铸剑术齐名?只可惜,世间并未得以流传几幅你真迹。”
“你若是喜欢,这便写幅送给你。”南泱轻声道。
“当真?别人可都说求你幅字比向容怀求把剑还要难。”
“宁愿你当时把实情都告诉,但你瞒着,是不愿与你同甘共苦?还是你觉得,如此不堪个人,根本没有资格知道你事情?”
“……”轻欢低下头抿抿唇,又侧过脸去飞快地抹下眼角泪水。她有点局促地站起身,言不发地离开。
她确,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原来这切都怨自己。可确实,也该怨她自己,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以为是。她做那些事,厢情愿地做那些事,对南泱又谈何公平?
君桥和韶秀看着轻欢匆忙离开,也不知该不该出声挽留,都看向南泱。
“们关系不同于别人,为你写幅有何不可。”
君桥不禁笑:“呵,你总算认为们关系不般。从当年郁水关算起,咱们相识已有十来年,要你南泱把当成朋友,果真是难啊。”
轻欢看着君桥,隐隐咬咬牙,搁在膝上手慢慢握成拳。
“能放在心上朋友不多,原先只有苍旻,现在增个你。”南泱将毛笔在墨砚里沾沾,继续在白纸上书写,“能得你这般好友,是三生有幸。”
君桥不禁笑笑,心头却漫上丝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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