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半晌,又道:“她只不过是写句死生轮回,你便真信?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哪有什轮回,鬼神之说,不过骗人骗己。”
“以前确是不信,”她眼睛微微眯起来,“可这长时间,除寻遍万里山川,还有什可做呢?……以前不信,可为她,也愿意信信。”
“为什忽然想起来找?”又问道。
“前些日子回北罚,整理东西时发现这个。”她又转过头来,摸出个小物什放在桌上,用食指缓缓推给,“不知该作何处理。想,还给你比较好。”
愣愣地看着桌上东西。那是只制作精良机甲鸟,但是很明显已经废置许多年,刀刻木纹都被灰尘填满,关节也被侵蚀得厉害。伸出手去小心地将它拿过来,用指尖轻轻揩拭它表面。
轻轻浮动。她腰间还挂着几年前那个玉葫芦,葫芦似乎直被她精心收于身侧,玉质表面点点破损都没有。
“你来真早毒匙。什时候来?昨晚吗?”在她对面坐下,拿起她面前水壶向自己杯中倒杯茶。抿小口后才忽觉,壶中竟然不是茶,是酒。
南泱手里直拿着酒杯,眼睛悠悠地在酒面和脸上扫两圈,轻声答道:“无事可做,三天前便上山。你来得也很早,什时候到?”
注视着她脸,轻笑声:“刚刚到。”
“……这些年,乱花谷切可好?”
“君桥,很感谢你以前对照顾。也很感谢,今天你来这里。”南泱声音很轻,语气浅浅淡淡,她没有过多地将目光放在身上,而是又转头看向亭外。她随意搭下手习惯性地放在腰侧玉葫芦上,动作很是温柔地轻抚。
脑中忽涌上股冲动,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是否妥当,便脱口问道:“已经过这多年,你当真忘不她吗?”
她看向,目光中没有什感情,但是静静地,流淌着抹难以言说情绪。她忽然勾下唇角,似是轻笑,
“都很好。你呢?”
她沉默,双手摩挲着酒杯,往口中送点酒,然后目光看向亭外远山:“得过且过罢。”
不知该说些什,只有拿起面前酒,自己也饮大口。
“你现在好歹也是北罚掌门,就这样把门中事务交给那几个年轻尊主,你却撒手云游,没想过是很不妥吗?”
她喃喃道:“从未想要当掌门,这称号于不过绊身浮名,最想当掌门两个人已经死,人人都是求而不得,这不是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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