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旗位子是保不住,现在邓翔只是个普通老兵,被转去济南卫所从最低等守卫做起。
照理说,本来二月底就该出发。不过前段时间他女儿妞妞大病场,被送到她大兴姥姥家养病。前后足足拖个月,实在再拖下去要受到军法处置,全家这才启程。
“济南那边,有养父旧部,是你顶头上司。”
杨休羡拍拍邓翔肩膀,“已经修书过去,那边千户答应,会好好照顾你们。”
邓翔拱拱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锦衣卫也好,恶名昭彰北镇抚司也好,卫所里兄弟们,对于万达而言都已经变成犹如家人好友样存在。
尤其是邓总旗、高会还有杨千户,起经历那多案子,他们几个相处,更是比常人亲密些。
如今分别在即,虽然知道是无可奈何事情,心中酸楚却是抑制不住。
这个时代,既没有电话,更没有微信。分别之后,若是断绝书信,那就可能是真天人两别。
“大家别这样。们当兵,本来就该是这样。天南海北,皇上让去哪里,就去哪里,习惯就好。”
三月时分,已到初春时节。
年年柳色,霸陵伤别。
天气晴好,只是风中仍带着几丝春寒。桃树枝丫上已经打起小小花骨朵,柔嫩柳条垂在湖边,此地虽然不是长安灞桥,但离愁别绪却是样地哀伤。
“别送,都回吧。”
郊外长亭,匹马车停在道边,军汉打扮男人转过身,对着来送别万达干人等作揖。
邓翔哈哈笑,但是眼角却泛出泪光。
因为樊氏信白莲教缘故,按理说是要杀头充军。好在她没有铸成大错,而且念在其有自首之功,允许家人赎铜抵罪。
邓总旗把那间西四牌楼大宅子给卖,又将家里所有金银、家具都典当之后,终于将樊氏赎出来。
如今邓家可以说是贫如洗,这多年他在衙门收到打点和好处,是点儿都不剩。
至于全家充军,反正他们本来就是军籍,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服役而已。
“邓总旗……不,邓大哥。”
万达牵着小黑驴,无不伤感地看着这几天明显老好几岁邓翔。
他记得很清楚,年前,就是沿着这条路,邓总旗带着干锦衣卫,将他从霸州城迎回北京。
那时候还是第次和邓总旗见面,以为他又是个光吃饭,不给钱官爷。
说实话,他那时候对锦衣卫压根就没什好印象,觉得他们都是仗势欺人朝廷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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