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四季,不分寒暑。只有年三十晚上和正月初上午可以不用读书。其他日子,皆是如此。”
邱子晋叹口气,将戒尺重新悬挂起来。
“那,那你生病怎办?也要念书?”
万达握着被自己敲红掌心,情不自禁地问道。
邱子晋苦涩地笑笑,“家大夫,是宫里退下来太医。那位太医常说:富贵人家小孩子生病,不用吃药,只要清清静静饿两顿就好。所以生病,娘就会撤饭食,让躺在那边小榻上睡觉……”
邱子晋指着书桌外侧把红木交椅说道。
“背,背不出来怎办?”
学渣万达紧张到有些口吃。
“背不出来就打,打完继续背。”
邱子晋指指万达身后。
小学生不成?
“那,那你没有玩伴?”
成天念书谁受得?再说上吊还要喘口气呢。
“不能玩,当然不需要玩伴。”
邱子晋自嘲地笑笑,“也没有朋友。娘说,等当官,族里弟子都唯马首是瞻,他们不配当朋友。等到京城,认识高管子弟,那些才是朋友。”
他指指西边墙根下小矮榻。
这个书房至今还保持着三年前他离开家时候样子,榻上还有床薄薄被子。
“娘说‘温柔乡,英雄冢’。高屋暖榻,只能养出纨绔膏粱子弟。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才能培养出浩然正气。做个真正‘读书人’。”
万达看着如今看来也冷清到极致,
后者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才发现他右手边墙壁上挂着把深色戒尺。戒尺上方穿个小孔,用根拈好红绳穿起来,挂在颗铁钉上。
这戒尺握在手里就感觉沉甸甸,再仔细看,发现居然是用黄铜做?!
用黄铜做武器打孩子?这都是什心肠啊……
万达咽咽口水,伸手摸摸尺子厚度,右手小心翼翼地举起来,对着自己左手手心用力地敲击下。
随即露出咬牙切齿表情。
万达听,往嘴里塞好大块糕饼压压惊。
“申时下学,从学堂回家后,先吃点心,再去背书。背今天学堂里课文。然后等吃过晚膳,再去念书。”
“哪有那多书好念啊,小孩子长身体最重要。”
万达忍不住吐槽。
“娘说皇帝喜欢神童,等二三十岁再中状元,什都晚,定要比别人多学步。直念书到晚上亥时,娘会亲自坐在这里检查功课,等全部都背会,才能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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