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轻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睡梦中带出那声阻止还含着半句在口中。
她浑身都是汗,鼻尖汗都要滑落到人中,眉心传来阵剧痛。撑在床沿手稍稍动,就能感觉到掌
不……
不可以……
不行……
南泱忽然勾起唇轻笑下,她觑向不远处门楣上贴着四个大字,眼底浮起层薄泪,似终于得到解脱般,攥紧剑柄。
师父……
你看,你都哭成这样,都没有个人来帮你擦眼泪。
竟然没有个人意识到,再高高在上神,也是会哭啊。
她正欲抬手抚上南泱眼角时,眼前忽然晃。
恍惚后,她已经不在那个喊打喊杀峡谷中。有冰凉雪花片片地落在她发间,她揉揉眼,发觉已经回到终年飘雪北罚山。
她不知道这是什年岁,只隐约看见不远处门楣上贴着副笔记灰白横联,上书四个暗沉大字,被风雪卷,模糊看不清楚。
,所以,从未恨过你,哪怕瞬。
不止不恨你,也不恨爹爹,不恨北罚。知道,行于这乱世之中,你们都有自己苦衷,沦落为这其中牺牲品,也不是你们任何个人愿意看到结果。
点都不恨你们。
只是遗憾。
师父,以后再也没有陪在你身边,你要怎活下去呢?
不要。
求你。
求求你。
不要。
片刻之后,那双浅褐色眼睛沉,沉出潭决绝,雪青色剑刃干脆利落地尽数送入那单薄身躯——
南泱坐在院中石凳上,样貌如往初清冷优雅。她穿着身素雅干净鹤纹暗绣白衣,左手握着雪青色落霜,右手食指轻轻抚过锋锐剑刃。
南泱抿抿唇,眉毛微微皱,随即很快又释然地展开。
她用左手和右手起握住落霜剑柄,慢慢地抬起来,让剑尖朝向自己。她出神地望着远处,将剑刃抵上自己胸口心脏位置,锐利剑锋将她白衣压出几道细微褶皱,握紧剑柄双手在微微觳觫。
她要做什?
要自尽吗?
谁来照顾你呢?
他们都觉得你是全天下最厉害尊主,他们都觉得你冰冷坚强,无懈可击。可是只有知道,师父只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笨蛋,饭也做不好,衣服也不会洗,想吃糖葫芦时候,闷闷都不会主动开口要。如果你身边再也没有,谁还能像样,像照顾小孩子样照顾你?
谁还能发现,其实你和小孩子样脆弱?
师父。
怎能放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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