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泱背影已经走远,孤零零单薄身子,bao露在大雨中,在水雾氤氲中转入模糊,似描似画。
梅仲礼无力地握握手里伞,半晌,叹口气。
雨太大,只是从车上到酒店这点距离,她就被淋个透湿。刚刚包扎好双手也缀满雨水,纱布黏糊糊地贴在皮开肉绽手背上
她站会儿,忽然转身,拿起床头柜上个玻璃杯,往地上磕,磕出片断裂碎片。她握住锋利碎片,让最尖锐地方对准自己手背上针眼,狠狠地划下去。
道伤口是不够掩盖那些密密麻麻针眼,于是她划很多道,纵横交错,直到血肉模糊,满目疮痍。看着自己鲜血淋漓双手,她反而暗暗松口气,出去叫值班医师给自己做简略包扎。
孙绪雪看着她手,眼里心疼都要溢出来:“老祖,您这又是为什呀?”
“……不能让她知道。”
不能让她知道这背后所有。
南泱眼底滑过丝罕见慌乱,“得赶紧回去。”
梅仲礼马上劝阻:“老祖,您现在情况还很糟糕,千万不能轻易出院啊!医生说您起码得再吊个血袋才能下床,您今晚可能还会再发作,们得保证能及时给您注射镇痛剂才行,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
“没事,”南泱没有在意梅仲礼话,只对孙绪雪说,“绪雪,叫你过来时候带件衬衣,带?”
她知道自己衣服会被血染脏,所以早就吩咐孙绪雪做好准备。
孙绪雪不敢说话,小心地看眼孙国辉脸色。
南泱握握裹在掌心纱布,瞳孔里竟映着几分柔和笑。
这样就好,这样她就不会发现自己被打这多针。
做好这切后,已经快要逼近凌晨三点。外面雨直在下,隐隐有转成,bao雨倾向,梅仲礼叫专车来送南泱回酒店,自己也随行护送。
到酒店门口,车门开,南泱就跨出去。
梅仲礼慌乱地从旁边拿出伞:“老祖,伞……”
孙国辉没什表情,也不说话。
“给。”南泱伸出手去。
孙绪雪夹心饼干样,左看看孙国辉,右看看梅仲礼,最后心横牙咬,直接拎装衣服袋子递到南泱手上。
梅仲礼似乎还想再说什,可他也解南泱脾性,晓得她向来说不二,也只得叹着气与孙国辉、孙绪雪起出病房。
南泱自己拔掉手背上针头和滞留针,换好衣服,穿鞋,正准备出门时,脚步顿,看向自己满是针孔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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