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外，梁彰手忙脚乱接电话，怕他爸妈听到，刻意压低声音：“喂？”他紧张又愉悦，“你真舍得电话费。”
向裴问：“胃好点没？”
梁彰
手指在按键上动动停停，又删去
打出
大段话。
他最终只发五个字过去。
梁彰：还难受吗？
向裴：已经过难受阶段，
反而觉得心里平静过头。
梁彰：好好睡觉，梦到你肯定就会开心起来！
向裴说他今天去向国葬礼。
葬礼上人很少，吴莉和她女儿站在最前面，女孩儿直在哭，吴莉却没有，只是眼睛失去光彩，木然盯着向国遗照。
大概是眼泪早就哭光。
葬礼后吴莉难得与向裴心平气和聊几句，她说她对未来生活很迷茫，素日里她外表很强势，但向国才是他们家顶梁柱，如今他不在，生活却还要前进。
女儿还要读书，读书意味着还要花钱，读完书还要结婚，人生漫漫。
，大脑清醒过来。
赖宇鼻子灵敏，撞下梁彰胳膊：“你在吃薄荷糖？”
“嗯。”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薄荷糖吗？”
梁彰指腹摩挲着糖纸，目光望向学校围墙外：“现在喜欢，很喜欢。”
向裴那边没有立刻回消息过来，梁彰猜想他定在笑，这样就算他目达成。
梁彰在床上滚好几圈，在学校郁郁寡欢心情好转很多，他开始期待向裴回应。
向裴：你今天在学校做什
？
梁彰有点失望地嘟起嘴，下巴搁在抱枕上，开始絮叨他今天做什，开学典礼热得自闭，老师口中绕不开奋斗话题，顺道还提起昨晚在医院输液事情。
短信发完，向裴电话就跟着过来。
向裴没有说话，对吴莉惶茫不作过多反应。
他知道吴莉也明白同他说这些没有实际意义，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这些而已，向裴是唯人选。
在死亡面前，这个暗暗和向裴作对女人放下她自私和刻薄，愿意把他丈夫称为向裴父亲。
可是个离开人世父亲，还有什意义。
向裴同情她，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学校生活比梁彰在外打两个月工还累，回到家刚好十点半，躺在床上放空会儿，每天放学他最爱这个时刻，什都不用想。
传来敲门声，尹静给他送牛奶进来，关切地问他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梁彰说没有，就是累得很，想早点睡。
梁彰喝半杯牛奶，恢复点力气，拿出藏起来手机。
平时没办法玩电脑，梁彰只能和向裴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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