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眼精致到惊心动魄,乌发以根红绳缠着,小小年纪却已经显出长大后绝艳容貌。
那样画面,总是次次与慕子翎脸重合。
分明不是他……但是为什他神态、他侧容,他阴郁冷淡眼睛,总是次次让秦绎感到熟悉……?
见秦绎不说话,慕子翎仰头,看着天际那轮皎白却冰冷月闭下眼睛,走过拐角。
“王上,请回吧。盛泱那边王大人还等着呢。”
他们两个似乎都变成彼此例外,会在相处时展现出人前不曾显露过另外面。
“怕啊。”
慕子翎闻言,笑起来,却仍背对着秦绎说:“只是怕有什用呢。”
“杀慕怀安,条贱命,赚得这样天大便宜,再奢望别就是贪婪。只能祈求梁王陛下对这张脸多感兴趣段时日——任打任操皆是本分,能苟延残喘日是日。鞭子耳光,也都是天大恩典。”
慕子翎轻笑,终于转过身来,在夜色中望着秦绎,哑声问:“是?”
时候拿抽着玩,高兴,又赐点甜头——好叫养好伤,下次再接着被你抽是?”
“……”
他们两人气场不和,待在起说不来三句话,就又要起冲突。
慕子翎今天从回忆往事里翻出些甜头,不想与秦绎纠缠,秦绎却道:“你每日这样与孤作对,对你有什好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慕子翎离开良久,秦绎还站在原地。
闻言他顿下,好似终于回过神来,才低低“嗯”声。
…
秦绎时半晌没有答话。
这样慕子翎突然在他脑海中与另个影子重叠起来:
大概是真双生同像,有刹那间,他甚至分不清哪个是幻影,哪个是真实。
“他们待不好,倦,所以从家中逃出来。”
哪年盛夏,他坐在满是荷叶西湖边,捞起来个浑身湿透孩子。
秦绎问:“你呆在这梁成王宫,孤就是你最大主子——予你生、予你死,不过是句话工夫。慕子翎,你是不是觉得孤骂你次数多,就真不会杀你?”
正如秦绎未见过慕子翎杀人屠城,慕子翎也从未见过秦绎君临王城,万人朝跪时候。
印象中,秦绎总是与他交谈不过几个来回,就要被慕子翎呛得怒火三丈,打骂起来。
然而实际上,秦绎生得俊美英挺,眉飞入鬓,不说话时有种喜怒难测君王威仪——
尤其到冬日,玄色龙袍配上漆黑大氅,更衬得他尊贵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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