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绎自见到他起,印象中慕子翎就是十分冷郁偏执。此刻,他却露出种茫然神色。
“叛国后,早料到会遭那些王室贵族们仇怨。”
慕子翎说:“却未想到,连
他身形清减消瘦,又大病初愈,站在这样座到处都是焦土死城中时,就像个在阳间到处游荡鬼魂。
“你在想什?”
秦绎望着他安静冷郁侧脸,低声问。
慕子翎垂着眼,目光低低,只看着脚下,久伤未愈脸颊清瘦而没有血色。
显得扑簌簌眼睫越发黑。
这人可真是换副装扮,就换副样子。
早前穿着漆黑铠甲和劲装时候,看着俊朗又硬气。连凌乱束发,和掌纹中血迹也显得征伐欲十足。
现在换回低调常服,哪怕只是再简单不过样式,也是好副养尊处优王孙公子模样。
慕子翎转过视线,回过身接着往前走去:
“闷得无聊,出来走走。”
点,日积月累,才兑成这几锭小金块。
在偏远贫困边境,能攒出这点黄金着实不易。
可能是用于给家中小女儿出嫁?望她带着这些珍稀值钱小物事能在夫家不受轻视,藏着点点小私房钱,手头也更加宽裕。
想买胭脂,也不必看人脸色。
也有可能是攒给儿子们娶亲。想自己年事已高,未来总要有个与儿子性情相投女子,彼此扶持,互相照料,起走完接下来人生。
“……在想,”慕子翎顿顿,没立刻回答他,而是片刻后,才说:“想那只小鬼降为什要杀。”
秦绎顿。
“在云燕,并不是最倒霉小孩。”
果不其然,慕子翎接着说下去:“虽为公子隐,但到底有个贵为王后娘亲。幼年时遭人欺辱,可也苟延残喘到十四岁,比那些生下来就被扔进烈火中烧死孩子好多。”
慕子翎轻轻叹息声,终于看向秦绎——
秦绎跟到他身侧,皱皱眉头:“你伤好?走到这样远地方来。”
慕子翎没应他。
秦绎又道:“快下雨。”
他走在慕子翎身侧,保持着个不远不近距离。
慕子翎并不看他,既没表示好,也没表示不好,只仍然往前走。
慕子翎望着这几块脏污不堪碎金,目光有些空茫。
可是切盼念,都早已在梁成军队到临时候,变成空妄。
“你在做什?”
正当慕子翎准备稍稍绕过这叫他感到灼烫小东西时,身后倏然传来秦绎声音。
他手中拿着柄素白伞,身极其舒适闲散玄色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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