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绎不由得
笑，说：“怎
还不睡。”
慕子翎在床上翻
个身，有些忧愁似
：
“在打雷。”
“你怕打雷？”
“嗯。”
按理，秦绎是君王，自然没有睡偏殿道理。但因为他留宿，就叫慕子翎去偏殿睡，又十分心里过意不去。
思来想去，秦绎令人在主殿内搭道屏风，将自己与慕子翎隔开，两人各睡张床。
夜里，隔着张薄薄屏风，秦绎注视着慕子翎。
他轮廓模糊而隐约，只能看清个大概剪影。
但秦绎就这看着他，好像只这瞧着，就十分安宁。
类似民间慕子翎这大小孩儿玩东西，每次见到，慕子翎都很高兴。
“等六月以后，孤带你去浣湖江。”
秦绎面看他摆弄，面笑着说：“那里每年都有潮汐可以看。落潮之后，还有留下红珊瑚。孤带你去捡螃蟹。”
慕子翎正在琢磨个字帖，秦绎见他弄半天也写不好，就干脆俯下身，握住他手，带着他写。
笔划勾捺撇，秦绎手心贴着慕子翎手背，是十分温热。
梁成当质子，会是如此待遇，大抵会挣破脑袋前来。
但他关注却似乎不是这些。
目光逡巡圈，慕子翎仰头，问站在他身侧秦绎：“这里，离你宫殿远吗？”
“不远。”
秦绎说：“每次下朝，孤都能来看你。”
慕子翎低低地应声：“打雷，会有很多东西出来。”
他住在暗室里那些时候，每到阴天，祭台上阴灵就都会冒出来，围着他笼子转。
很多个夜里，慕子翎都是静静望着它们，睁着眼直等到天明。
“不要紧。孤在这里。”
秦绎说：“孤是真龙，它们不敢靠近。”
外头，正在下着泼天大雨，噼里啪啦，雨珠子砸在窗纸上，响亮又有气势。
“你睡着吗？”
秦绎轻声问：“凤凰儿？”
屏风那边小影子便立刻撑起来，说：
“没有。”
慕子翎注视着面前字，耳边还有秦绎落下轻微呼吸。
那刻，他想，原来有哥哥，应该是这样感觉。
当晚，秦绎宿在慕子翎寝殿。
外头下极大雨，不宜回尔乐宫。万幸宫里殿宇又都够大，不存在不够睡情况。
只是谁睡在主卧，就成问题。
“好。”
于是小小少年笑起来：“
喜欢这里。”
居所定下来之后，秦绎也常常过去看慕子翎。
问他有哪里不习惯地方，有什想要，有没有宫人待他不好。
每次去，还都带些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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