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在庭外喂缸鱼,都是从宫里太液池送出来。
有年不知怎太液池里混进条野鲫鱼,将观赏用观赏鱼都给祸害。繁衍出群说不出像什红鲤。
原本要送去小厨房炖,林昆说送到他府上。
此时下雨,雨珠粒粒落下来,砸在缸中,击得那水面浮萍直漾。红鲤原本浮在水面吐泡泡,受惊,倏然都钻到水底下。
“林大人慢慢想吧,待何时相想好,再来找。”
林昆蹙眉道:“但是钦天监,在民心之中重要程度,也许远比们预料重要得多。”
“民心不是件死物,件你辩说就能形容出来东西。”
银止川说:“它是由千万百姓共同组成。百姓有眼有鼻有口,能听能看能说,他们能自己区分钦天监究竟有没有存在必要。朝廷废去秘术……对他们是弊是利。”
林昆在此之前,都呈种犹豫态度。直到此刻,才终于被银止川打动般,目光微微动。
“你是说……”
抬眼,眨不眨地望着他。
“听闻林大人清正刚直,从来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既然如此,何不干脆以己之身担起千万重任,为苍苍众生之希望?”
银止川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说道:“……御史台是朝廷喉舌,其重要性约等于人之脾肾。想林大人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如此坚持地入御史台,又绝不肯放弃这里。”
林昆握着瓷杯手指微微收紧些。
“只可惜莫必欢党太过讨厌。即便是世代为储君太傅林家,处理起来也觉得他相当棘手罢?”
银止川说:“可
“你可去看。”
银止川说:“礼祭名单已经出来,千只鸡鸭,百头仔猪,八十只牛羊,和九十九名姑娘。共涉及五百余户百姓,林大人什时候有空,可以同起,去到这些百姓家中看看,问他们对钦天监是何看法。”
林昆微微愣。
坐谈到至今,已经约莫有个多时辰。
外头雨不知何时又下大些,噼里啪啦,落在屋脊上,像数不清大小玉珠直直砸下来。
银止川说:“但很巧,神女河案恰巧牵扯到莫党。如果能借此机会将钦天监与莫必欢齐除去,岂不是正巧能将‘重病之人’治愈大半?”
银止川观察着林昆神色,见他果然不再说话,只默然半晌后,说:
“但是……”
“但是机会转瞬即逝,林御史,”银止川戏谑道:“你太过优柔寡断。”
“牵扯到国兴亡事,怎能不谨慎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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