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这陌生
卜骨，他还看到自己手。
这是
双少年人手，骨肉匀称，骨节尚不是那样分明，还有些粗糙，与熟悉那双修长白皙手完全不同。
曲沉舟自己天生是个怪物，又真切地化为魂魄，看见尸身与自己分离过，连那样诡异事都经历过，更是时没想明白眼下又遇到什
情况。
他还在发着呆，声呵斥在面前响起：“杜权！这是怎回事？！”
杜权？早就死很多年奇晟楼主人？
他只能伸手轻轻抚在柳重明头顶。
“
已经死……你不要哭啊。”
手指没入柳重明发间，在阳光下变得愈发透明，竟像见不得太阳晨雾样，逐渐消失散去。
曲沉舟将逐渐失去双手抬起在眼前，有些释然地闭上眼睛，松口气。
身已死，魂将散，他也……终于可以解脱。
碎雪，马背上人在片璀璨晨曦中，向他这边狂奔而来。
曲沉舟迎着日光站起来，嘴角忍不住勾勾。
仿佛记得，在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个人，在日头刺眼逆光里站在他面前，用带笑声音问：“曲司天吗？”
那是照进他生命中第束光芒。
他身不由己地向前跑几步，对那人伸出手臂，“重明……”
可相比于还活着杜权，他眼睛看却是对面，与自己隔个桌子人。
那人约摸四十往上，保养得当脸白净得没有根胡须，敷着粉，正不阴不阳地对杜权冷笑。
曲沉舟捏着卜骨手指蜷缩起来。
身体轻得好像飞在云端，可他这样人，难道不应该下地狱吗？
他不知道自己会去往哪里，只觉得飘飘忽忽，像是从前做过会飞梦境，转眼间便要醒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下去。
曲沉舟猛地向前扑，双手及时撑在桌面上，没有让自己摔倒，却被手里东西硌下。
那是枚卜骨，很多年没有见过东西。
曾经在奇晟楼时候，楼主人就让他拿着这个东西为客人占卜，虽然他并不需要，可主人说这样看起来更像个卜卦样子。
可那为首黑衣骑士连同快马起穿过他身体，在片被激得扬起雪花中，跪倒在旗杆下。
旁有人飞快上前，解下悬挂多日尸体。
柳重明跪在地上，将早已僵硬身体死死抱在怀里，在晨曦初上明亮雪地里，撕心裂肺地放声痛哭。
曲沉舟怔怔地站在身后，这声音太过凄厉悲恸，让他也忍不住摸摸自己脸——已经是残魂而已，又哪有眼泪可流。
“重明，为什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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