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他居然有些紧张。
“杜权,他小玩意带来吗?”
杜权愣下,才反应过来“小玩意”说是卜骨,忙点头:“带来!您放心,别看他像个哑巴
他在银钱方面抠得相当紧,听潘赫这话就知道,对方是想从他这里分杯羹——没想到还有这无耻人,这明明是借机生事,区区个贱奴惹祸,还指望他用三楼收账分成来换,想都不要想。
“糊口钱?”潘赫呵呵笑。
“是啊,您看里里外外这多张嘴,都指着吃饭呢,”对方没明着说,杜权也装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计较。”
“计较?如今城里杂七杂八,杜掌柜是没听到在说什?”
“是是,这不是把人给您带来给您赔罪?”杜权忙向门外喝道:“滚过来!”
还得时不时接着潘公公闲聊,心里早就焦躁得恨不能杀人。
在门外,曲沉舟也已经跪几个时辰。
前胸后背伤口在伤药作用下开始收口结疤,又痒又疼,膝盖下沙砾像是钻进骨头缝里,磨着血肉。
跪时间太久,脑子里阵阵发昏。
他目光低垂,久久地看着自己落在地上影子,整个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终于摇晃下,咚地声歪倒在地。
院子里人忙提着曲沉舟过来,按跪在门槛外。
看着跪在不远处小少年,潘赫没再急着提起分账事。
因着皇上喜好,卜卦算命人遍布天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些骗钱逗人开心玩意儿。
去奇晟楼也不过是有人讨好他,请他过去凑个趣。
他年纪也不小,这个年纪人通常对鬼神说都有些敬畏,尤其是那双诡异眼睛,让人看着相当不舒服,甚至看久会有种毛骨悚然感觉。
两旁人急忙又把他拖起来跪好,可屋里人已经听到这边响动。
潘赫这才放下看许久书,像是才注意到外面有人:“呦,你看看,才看到杜掌柜带人过来。”
“潘公公繁忙,”杜权哈着腰笑:“今儿带他来给您赔不是,他打小就有点傻,大又时不时犯疯病,没事人时候还好,犯病时候什都不知道,没成想冒犯您,已经狠狠打他顿。您老只要能消消火,对他要杀要剐都可以。”
“不过个贱奴,计较什?”潘赫白胖脸上现出和善笑容:“杜掌柜生意做得好,听说兴华街上热闹,就光看着杜掌柜三个楼。”
杜权心里咯噔声,陪笑道:“潘公公过誉,不过是赚点糊口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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