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转过身来，用力地将那人
上半身拖出水面，这才向
旁呕
几口水，瘫坐在地上。
灯笼随着纷乱脚步声飞快靠近，有人大声呼喝：“谁在那儿！谁落水！”
府中兵士训练有素，有人举着火把从石桥向水中照去，当头说话那人提着灯笼照向他脸。
曲沉舟忙撑着翻过身，叩拜在岸边：“请军爷安，方才塘中有人溺水，奴已将人救起，烦请军爷叫大夫来。”
他余光见那人半身还仰躺在岸边半人高草丛里，眼看着又像是要向水里滑，忙手脚并用
“来人！来人！有人落水！”
曲沉舟高喊几声，丢开水壶，快跑几步，向前扑，向那人游去。
他水性只能算是般，从前柳重明听说宫里每个水塘都溺死过人，担心得不得，不方便把他扔在水里学游泳，就非逼着他学水中憋气换气。
此时跳进水里，他连呛几口水，才想起来如何冷静下来，如何将头探出水面。
所幸换气通畅后，身体也慢慢浮起来。
。
静坐没多久，便又听到水波涌在岸边石台上拍打声，听着不远。
守卫得白石岩吩咐，验看过他腰牌，只提醒他池塘水深，便放他过去。
穿过月洞门，别有天地，半塘莲蓬从破败硕大荷叶中挺起，交错密布，看不真切，曲折蜿蜒石桥从岸边直插进去，看不到延伸去哪里。
曲沉舟放下水壶，卷起裤脚，在岸边坐下，小心地将脚伸进去。
距离已经越来越近，那人仍动不动地漂浮着，让他心中更是焦急，手脚并用地扑腾几下，向前跃，才把扯住那人衣领。
那是个成年男人，看起来比他高大很多，在水里沉得像块石头。
曲沉舟手拖着人，手划水，力气和体温像在火中燃烧麦秆，飞快地消耗。冰凉水比水下蜿蜒缠绕水草更可怕，拖得他点点往下沉。
可如有神助般，每次水面将要淹过口鼻，他不知道哪来力气，又能向前窜出段。
跟头把式，终于拽着那人拼命地挣扎到岸边。
水有些凉，凉意令人清醒，月色也令人沉迷。他在黑夜里坐着发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不好在外逗留太久，忙简单地洗洗小腿，便重捡起身边水壶。
却在起身时停顿下。
借着泛着微光水面，他好像看到水里有个人背对着他，距离三丈有余。
细看顷刻，他察觉到哪里不对，那人只从水面上露出头和肩，仰着头，声不吭地在随着水波微微起伏。
他脑中炸——之前曾经见过这个样子人，这是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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