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曲沉舟将之前为自己做
事和盘托出，那他之前所作所为都成
别有用心，万死难辞之罪。
更何况，有皇上做靠山，曲沉舟挟着前世怨怒和对权力贪婪，旦疯狂报复起来，岂止是白柳两家，恐怕朝中将又是片腥风血雨。
他拖下水不光是白石岩，还有不知多少人性命。
那个狡黠又天真、明丽又璀璨曲沉舟，那个羞涩又逞强、聪明又剔透曲沉舟，那个小疯子样从台阶上扑下来、在他怀里痛哭曲沉舟。
那个在他最彷徨、最无助时候，从阳光里飞奔向他曲沉舟。
又颗勉子铃在地上摔碎，湿哒哒。
“第三，你既看不上怀王，那目标是谁？”
“是谁！”
柳重明耐心越来越少，再等不及曲沉舟喘过气来，只手突地按，听到曲沉舟嘶声尖叫。
“是……是皇上……”
曲沉舟垂着头，像是听不清他话，只颤声哀求：“拿……拿出来……”
柳重明失神般怔忪半晌，才又喃喃：“其实你也瞧不上现在怀王，对不对？所以才说是权宜之计。他还给不你想要地位，对不对？”
他手中人已彻底瘫软下去，打着哆嗦点头。
“回答得还算老实。”
颗勉子铃被丢在地上，叮地声脆响，碎成两半，打湿小片地面。
怎
可以那好，又怎可以这狠……
柳重明昏沉恍惚，隐约有根看不见蛛丝在飘忽着，逆风而行，总像是要搭在自己想不到地方，脑中却片混沌，始终捕捉不到。
他像很久前隔世那样，拼命想说服自己———不可能
这次，曲沉舟再没能撑住，失去柳重明托扶，从床上歪下来，倒在床边，昏厥过去。
柳重明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遍体生寒。
皇上……皇上果然是曲沉舟最好依仗和靠山。
这张密不透风网已经将自己牢牢套紧，他却无所知，仍欢天喜地地钻进来，甚至有眼无珠地将曲沉舟小心端在心尖上。
在无法摆脱噩梦里死去活来遭，他比谁都清楚，旦皇上知道曲沉舟存在，单单只是重用，对他已是灭顶之灾。
“第二，你逃出京城，想做什？”
曲沉舟喘息半晌，如梦呓般断断续续回答：“十……十里亭……宋……宋将军……”
他煎熬欲死，连话也说不完整，柳重明帮他补充下去。
“宋聂贪财好色，必然会栽在你手里，你想在他那里寻求庇护，再徐徐图之，是？”
曲沉舟蹙着眉尖，用尽全身力气点着头，声音嘶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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