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设颔首:“倒也是,姑妈姨妈都不管娘家父母养老,全都是儿子养老。可你得多
马建设走进屋,将门带上,说:“想跟你聊聊天。”
远夏拿过桌边椅子,找块布擦下:“坐吧。”
马建设也不奇怪,远夏有个怪癖,不喜欢别人坐他床,他在椅子上坐下来,远夏则坐在床上,两人相对而坐。
马建设说:“你妈妈改嫁,你带着弟弟妹妹以后怎办?”
他指以后,包括他收入来源,照顾弟弟妹妹。
清点过,共剩234.73元,就算不出任何意外,最多只能支撑七个月时间,所以赚钱必须提上日程。
远夏算完账时候,隐隐有点后悔,当初就该坚持从母亲那儿多要点钱,她嫁到郭家,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挨饿。
到牛家,院子里片漆黑,房东都住下,他们几个也轻手轻脚地开锁回自己房间。
拉灯绳,没亮,停电,他们这里主要是水电供应,冬季是枯水期,停电是常态。农机厂则不样,有发电机,停电也不受影响。
划火柴点燃煤油灯,映入眼帘便是靠墙木架子床,床上铺着蓝白格子床单,上面放着叠得跟豆腐块样军绿色被子。
远夏轻叹声:“打算把爷爷叫来。”
马建设吃惊地说:“还要将你爷爷叫来?那你生活负担就更重啊。”
“弟弟妹妹还小,家里没个长辈不行。再说爷爷年纪大,又没有叔伯,只有两个姑姑,得管爷爷养老。”远夏两个姑姑都在农村,子女大堆,生活非常艰难,自顾不暇,这个年代农村,就没有出嫁女儿赡养父母说法。
马建设皱眉:“你们现在这个情况,你爸不在,你姑姑都不帮忙分担下吗?”
远夏摇头:“她们分担不,自己生活都那艰难。而且农村都是那样,你姥姥跟奶奶家应该也差不多啊。”
那被子是当年父亲转业时从部队带回来,二十多年,依旧在发挥着作用。
远夏在床边坐下,伸手捏捏有点发硬棉被,这是父亲曾经盖过被子,他忽然感觉父亲离自己那近,他在天有灵话,也能目睹这切吧,自己这做父亲会支持吗?
他也许会责怪自己没有能够留住母亲吧,可那真不是自己能办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能由他呢。
远夏从房内唯条桌上拿过本高化学书,抖开被子,准备看会儿书就睡觉,门被敲响,马建设在门外说:“远夏,睡吗?”
远夏起身去开门:“正要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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