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德厚有些着急:“可是在这里就没法挣钱呀。”
远夏说:“能,爷爷。肃阳也有人打家具啊,或者看能不能找点小生意做,不可能挣不到钱。爸去世后,国家次性发笔抚恤金,大部分被妈花,她给三百多,小秋住院花些,这里还剩两百来块,能支撑几个月,这几个月咱们肯定能找到挣钱法子。”
远德厚看着大孙子,没有说话,而是在心理盘算着事情可行性。
孙子孙女都是城里户口,回老家也没法像村里人样挣工分分口粮,六个人全靠他人挣工分,说实话压力是巨大,哪怕他有门手艺。
他每天给人做工挣两元天,给队里交块五,剩下五角钱养不活五个孩子,而且也不是每天都有活。
人家晕车,不喜欢出远门,后来就再也没来过。
期间远夏回过几次老家,上次回去便是父亲去世,全家送父亲骨灰回家安葬。
当时远德厚就问过,他们母子是否要回老家。老人其实是担心儿媳会带着孙子孙女改嫁,孙子孙女成别人家人,回老家,至少不会完全失控。
他担心并不多余,胡美莲改嫁,令他稍感安慰是,大孙子坚持带着弟弟妹妹,个也没跟胡美莲走。
老人家接到信,立马安排家中切,赶到肃阳来。
他想带孩子们回去,是仗着自己这些年攒下点微薄积蓄,且农村生活成本远比城里低,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让几个孩子饿死。
只是回农村,
几个小从小就没怎跟爷爷相处,感情说不上多亲厚,但此刻见到爷爷,都无比兴奋。家里有大人,他们就有主心骨和安全感,大哥虽然能干,但也不过是个大孩子。
远夏也非常感激爷爷这快就赶过来,这个年纪这个年代老人,背井离乡并不是件容易事。
远德厚今年七十,他头发花白,满面尘霜,腰杆倒是笔挺。他是个手艺人,有活做时候就不下地,因而不像同龄农村老人那样老态龙钟。
远德厚到后不多久,便跟远夏商量,想带他们兄妹五个回老家:“在这里喝口水都得花钱。你们跟回老家算,爷爷有门手艺,每年往队上交点钱抵工分外,还能剩下些。家里还有些自留地,可以种菜,应该能养活你们兄妹几个。”
远夏拒绝:“爷爷,们不回老家,就在肃阳。还有半年就要参加高考,如果考上大学,每个月都有生活补贴,还能勤工俭学,每个月都可以寄钱回来。如果没考上,那就进厂上班,能养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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