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她逃跑未遂,便陷入更为艰难境地。每天都要被提醒自己身上所压着巨大欠款,然后从天际微亮到日薄西山,每分每秒都在进行繁忙劳累女佣工作。
可尽管生活是这样不如意,她仍然是抱着希望,哪怕只有豆烛般大小。
她父母还在等她回家,白小姐也没有来找自己。
所以,切事情还是有转机吧?
今日,杜芃等待已久
杜芃将骨灰盒和牌位起捧在手心里,搂在怀中,脑袋垂下去,脸颊贴着那方冰冷,心口捂着怀中寒凉。
没用,再也捂不热。
斯人已逝,去不复返。
杜芃脑海中猛地意识到这点,五脏六腑都激烈地翻腾,阵无谓挣扎过后,只剩满地黄花堆积。
低低呜咽声透过那粗布料子闷闷地传出,细细听,竟是无比哀痛。
大厅。
她感到她人生已然跌进无穷黑暗中。
小时候记忆如潮水席卷而来,在脑海中激荡,拍得心脏嘶嘶作痛。
洗晒晒洗襁褓,常年揭不开锅,父亲下田回来佝偻背影,还有母亲常年卧着,沾满浓重药草味道被褥。
她当初抱着跻身上流社会欲.望离开家,纵然有丝不舍,可孩子哪里懂得分离意味着什,满心想都是故事里衣锦还乡美梦。
眼泪旦决堤,便有如洪水滔天,汪洋奔波,只有越来越凶猛,却是怎也抑制不住。
那哭声越来越大,每声都透着撕心裂肺痛苦与悔恨。杜芃抬起头,脸上泪水横流,额角头发,手上灰尘和咸苦泪水交织混合,化作张灼热网,糊住那张脸。
杜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这多眼泪可以流。她喉咙发干,胸腔酸痛,呼吸困难,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抽干,可是依然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她压抑得太久。
九岁被卖进百爵后,白天在声乐老师严厉教导下学习她并不喜欢唱歌,傍晚回来干活。每天都这样繁复而枯燥。
她真傻。
待杜芃再次抬起头来,原本粉嫩唇瓣顷刻间变得刷白,眼睛像是被抽干水般,没有丝神采。
冰凉指尖扒开油纸,拿出里面四方盒子,没想到那漆黑盒壁竟比她手还要凉上几分。上面印着张黑白照片,她父母就安葬在里面。
杜芃怀念地轻轻抚上照片中笑容浅淡对老人。额头眼角锋利皱纹将原本平淡五官压得更加羸弱,他们两眼浑浊,想来已经被生活和病痛折磨得快到尽头。
不过六年,已经和记忆中模样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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