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阵蛮力自后方袭来,不过瞬间,怀中便空荡片。
姜浼如被针扎般猛地蹦起,看向那几个人眼中布满惊恐和愤怒。
“馒头,还是白面儿,好东西啊!”那两个地痞乞丐脸兴奋地交头接耳着,目光里满是得意。
他们身材高高壮壮,姜浼体型瘦小,自然不是其对手,顿时便有些气弱。
她又气又怕,声音都打着颤儿:“那是还给。”
可此时姜浼哪里还会挑剔什口味,每天吃上顿没下顿,连树皮都挖过。
不知道下次吃上精白面,会是什时候。
她咽咽口水,把馒头放在怀里,将缩在袖子里双手伸出来。
伤口遍布手离开衣袖庇护,径直裸.露在萧瑟空气中,呼啸而过寒风又为其添几分病态青紫色。
姜浼颤抖着双唇,慢慢搓动起双手。掌心污垢随风飘散,手心手背也渐渐有温度。
自己这样日复日浑浑噩噩地活下去意义在哪里。
姜浼起身,走到人烟稀少后山,个人静静地坐着。
风把她湿润眼角吹得有些发干。
她把手伸进衣服内侧口袋里,摸索阵,终于将那只馒头搜出来。
昨天有卖包子馒头路过山道,姜浼用她脖子上项链换袋白面儿馒头。
“见者有份儿!看见就是!”那两人完全没有欺负弱小为耻意识,说话更是副无赖口气,“说你个人躲这儿干嘛来,敢情有好东西,竟是不记挂着咱们!”
仿佛体内有什东西被引燃般,姜浼浑身发着抖,声音陡然拔高:“把
小时候姜浼喜欢玩沙堆土,母亲反复教她,饭前要洗手,切不可脏兮兮地上桌。
母亲爱干净,生体面,最终死在阴暗潮湿,散发着腐败恶臭牢房里。
姜浼眼眶有些发热,恍惚间想起以前些事。
从前美好记忆,如今数以倍计地转变成压抑苦痛,下又下地啃噬着她心。
早已是片千疮百孔。
若是搁当铺里头,那项链上宝石就是把间包子铺买下来也是绝对够。可这穷乡僻壤,谁与她鉴宝?
卖馒头也是个粗人,很是嫌弃地看看那项链上米粒儿大石头,见这姑娘可怜得紧,才给她袋馒头。
小商贩哪里知道这项链来头,直道自己做桩亏本买卖。
姜浼昨天吃个馒头,剩下个不舍得吃,便揣在身上,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昨天放到现在,馒头失水,皱成小小块,变得有些干硬,口味已大不如刚出笼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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