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之打量着小徒弟,说:“阿平长高不少。”这还是他回来后仔细打量他。
阿平边忙边说:“师父走后,长寸。”
裴凛之笑道:“不错,功课与功夫都没落下吧?”
“回师父话,没有落下。希望能早日学成,好帮助爹爹。”
裴凛之莞尔:“阿平真是长大,说话也拘谨起来。咱们师徒也算得上情同父子,不必这客气。”
平跟在身后,看着师父坦荡无比地抱着爹爹,丝毫不在意他人目光,仿佛他怀里抱不是这天下身份最为高贵人,只是他最疼爱那个人。
爹爹贵为九五之尊,天下切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面对任何艰难险阻都能稳操胜券,唯独在师父面前,他才会真正放松懈怠,不再是那个睥睨天下帝王,而是个会害怕会脆弱活生生人。
阿平已经十四岁,小时候尚不明白爹爹与师父关系,只是下意识里觉得,他们同榻而眠是天经地义事,毕竟这是他最喜欢两个人,三个人就该睡张床。
后来渐渐大,他被要求自己睡,发现爹爹还是和师父起睡,那时候他疑惑过阵子,问过身边人,他们告诉他,爹爹身份重要,有人会对他不利,师父武功高强,他与爹爹睡起是为保护爹爹。
再大些,这些理由都不能再说服自己,他渐渐明白爹爹和师父关系,并不觉得多突兀,爹爹与师父跟二师兄和鱼儿姐之间并无任何不同,他也逐渐意识到自己肩上责任。
阿平微愣,然后点头:“好。师父,北边到底是什样子?果真那冷吗?”
裴凛之想想:“冬日里还是挺冷,比这里时间要长,四季分明,条件比南边恶劣些。但北边有南边没有厚重与大气。以为,那才是个帝王应该待地方。南边生活环境过于温和安逸,容易消磨人斗志,你爹爹说要迁都,是赞同。”
“说得也期待起来。”阿平终于将萧彧流冕摘下来。
裴凛之将萧彧放在床上躺平,转身拍拍阿平肩:“你和你
爹爹与师父是没办法生孩子,他们只有自己这个继承人,故而他必须要努力,要做个合格接班人。也是因为这个意识,他才对自己要求日益严格起来。
裴凛之将萧彧抱回寝宫,放到榻上时,发现萧彧身上着装繁复,不能直接躺下,只好抱着他,替他除下流冕。
阿平站在门口,见状说:“师父,需要帮忙吗?”
裴凛之抬头看眼阿平:“好啊,来帮你爹爹摘这流冕。”
阿平赶紧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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