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本来对许不令还颇为赞赏喜爱,从那之后心目中形象便轰然崩塌,除‘胆大包天色胚’便再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只觉得刻这雕塑是失心疯,便把木头人扔到花园里面。
结果……
其实后来发现,许不令也不是很不堪,只是被头上刀逼没办法罢。
年少成名,有通神武艺和身才学,却被锁在囚笼之中等死,任凭多好心性,恐怕也会疯吧,许不令表现其实已经很好,只是迫不得已,也不能全怪他。
后来许不令三番两次上门道歉,虽然肚兜没有还回来,诚意太后却是看到,又是送点心胭脂又是口齿伶俐夸她,还把这副准备送给陆红鸾画给她,二人又没什关系,除给她赔罪,还能为什呢……
微蹙眉,低头看看身上雪白长袍:“怎,不好看?”
“没有,挺好看……”松玉芙琢磨下:“嗯,那身绣金边白袍子要更好看些,就是衣服上有云朵那件……”
许不令袍子都是陆夫人亲手缝制,不可能穿就扔,不过那件最好看在宫里染不少墨迹,时半会肯定洗不干净,当下摇摇头:“就这样,又不是去相亲。”
“哦……也行吧……”
……
太后轻勾嘴角,抬指在雕像额头弹下,露出几分笑意。
其实看到这副牡丹后,她已经不怎生气,就当被小孩子摸几下,又不能找人家算账,除既往不咎还能如何。
太后放下木头人,加水研墨拿起画笔,又开
巍峨皇城内,春风扫过亭台楼阁,立政殿桃林中纸花早已凋零殆尽,换成充满生机绿芽。长乐宫内花园内,几百个种满菊花花盆抽出星星点点嫩绿,几个宫女穿行其间,认认真真浇水施肥等待着秋来百花齐放那天。
晨钟刚敲响不久,太后打开上铜锁偏殿大门,晨曦洒在光洁大厅地板上拖出道玲珑曼妙影子,影子尽头是副巨大牡丹画卷,墨迹已经干,比前些天更显出几分立体感。
太后将大门关上,独自人走到巨大牡丹花前,桌案摆在大厅中央,上面放着宣纸和画笔,还有个木头雕刻小人,是许不令第次进宫时模样,惟妙惟肖连衣着上花纹都分毫不差。
太后站在画案前,看看牡丹花,又拿起亲手雕刻木头人仔细打量。
木头人上面有些磕碰痕迹,刚刚刻好那天,她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许不令就三更半夜杀进她卧室,还钻进她被窝,又是摸又是抢肚兜,基本上把坏事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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