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说话,你……”
“要说,好多年,都没和你说过话,要说。”
厉寒生气息虚弱,却勾着嘴角,认真道:
“当年是爹不对,爹也后悔,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
爹爹坐在跟前,教她读书识字、给她讲外面故事、晚上从外面回来,悄悄瞒着娘亲,从窗口塞给她只糖葫芦……
这些记忆,宁清夜以为自己早就忘,可此时此刻,却全部涌现在眼前,好似就发生在昨天。
声爹,已经十余年未曾叫过,宁清夜以为自己再也喊不出这个字,却不曾想,此时喊得如此顺口,就和小时候样。
“爹!你……”
宁清夜脸色煞白,泪如雨下,跑到断壁旁边蹲下,手微微颤抖,甚至不敢去触碰。
在块断壁下,衣袍上密布剑痕,胸前道深可见骨,双臂满是血迹,此时抬头看着满头雨幕,脸上依旧带着三分阴郁,双眸中却多些许解脱。
“爹!”
身着白裙宁清夜,从马匹上翻身而下,后面还跟和王府诸多护卫。
来之前,宁清夜还维持着清清冷冷表情,可抬眼瞧见瘫倒在墙根处中年男子,看到密布全身伤口后,心绪在瞬间崩溃,还未跑到跟前,便已经泪如雨下。
父女之情,血浓于水,哪怕曾经再恨,也只是埋怨父亲抛弃她和母亲;如果不珍惜这份血脉亲情,又岂会因爱生恨,恨这多年,恨刻骨铭心。
厉寒生目光从天上收回来,看向旁边女儿,早已经长大,和以前截然不同,却依旧喜欢哭哭啼啼女儿。
厉寒生笑,这多年,第次发自心底笑,比上次在婚礼上笑好看很多,就和当年女儿第次开口说话,奶声奶气叫他‘爹爹’时候样。
宁清夜手忙脚乱在腰上摸索,找到伤药,倒在手心,手却忍不住发抖。
厉寒生动动手指,示意女儿别忙活,他直视女儿双眼,眼睛里再无阴郁,只剩下溺爱:
“清夜,爹爹对不起你。”
中午时分,还曾瞧见厉寒生从白马庄走出来。
宁清夜当时想是,就这样吧,不亲近也不痛恨,就这样保持着,其他交给时间。反正仗打完,她不会离开,厉寒生也不会再离开。
可没想到,短短时间再次遇见,竟是这样场面。
宁清夜以前以为自己心不会痛,哪怕得知厉寒生死在江湖上,也只会骂句‘咎由自取’,不会留半滴眼泪。
可真到此刻,她才发现,心还是痛揪心。脑子里以前埋怨痛恨,到现在只剩下家三口在蜀地山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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