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薛朗想起什,跑到院里摘两朵淡紫色小野花,小心翼翼别在道歉信上,拍拍蓝胖翅膀,“去吧。”
——
小胖鸟走后,薛朗在屋里,直坐立难安。
孟尘会看信吗?
看信会消气吗?
秋雨接连下好几天,飘飘洒洒,朦朦胧胧,将整个太玄宗笼罩在层水雾里。
雨下过后,天气也逐渐转凉。
薛朗身体好,当初挨三十鞭都能活蹦乱跳,如今几道擦伤没两天就痊愈,脖子上淤痕也渐渐消退下去。他开始还警惕防备着裴玉泽再度找上门,但后来才发现,裴玉泽在那晚第二日就离开宗门,据说是领要务,被掌门派下山。
薛朗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孟尘在背后做什。
想起孟尘,他心里便忍不住郁闷。那晚他对孟尘是当真发火,但实际上,这火气大部分都是冲着他自己——他恨自己没用,不仅保护不那人,反而变成对方累赘,恨自己无能,好像无论怎做都是错。
消气之后会不会原谅他?
他在肚子里问出万个为什,焦灼围着屋子转好几圈才发现,小半个时辰过去,蓝胖居然毫无音信!
这个时间,别说是飞,两条腿挪腾着走去也该到,那笨鸟不会跑错地方吧!!
想到这个可能,薛朗脸色绿,立刻往栖雪居赶,进院门便看见蓝胖身影,除蓝胖,院里还有只通体纯白仙鹤。
那仙鹤正在泉边饮水,不时抬起修长脖颈,优雅梳理自己洁白柔顺羽毛。蓝胖满眼倾慕羡艳看着它,挪动着胖乎乎身子跟着跑到泉边,学着
少年人自尊青涩又倔强,更遑论在心爱之人面前,bao露自己软弱无能,羞愧狼狈之下,才负气说出“再也不想见你”那样话。可这几天,冷静下来薛朗早已想明白,孟尘“赶”他走并不是嫌他拖累,而是想避免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这种心情……他完全理解。
所以他后悔,整日抓心挠肺想着要如何道歉,有百次脚已经迈出门槛,下瞬又立马收回来。
“这样,还是你替去吧。”薛朗把蓝胖提到桌子上,用细线将封“道歉信”绑在它背上,认真嘱咐,“出院子直飞,屋门前种着芭蕉树就是,然后找到个长很好看人,把这封信给他,如果能顺便卖个萌逗他笑笑就更好——事成之后点心随便你吃,听到没!?”
蓝胖听见有吃眼睛就亮,立刻抬手挺胸,志得意满“啾啾”两声,扑腾着翅膀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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