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秦拂错觉,他声音格外温柔,温柔像是着夜色之中流淌月光。
天
可是偏偏,他只在那些无关紧要小事上示之以弱,而他种种放在常人身上几乎不能想象经历,却全在他玩笑之中。
秦拂有时候会觉得天无疾是不是把这几百年来自己与天道斗法心机全都用在她身上,要不然怎会举动都能牵动她情绪。
秦拂深吸口气,低声嘟囔句“讨厌”。
天无疾没太听清,笑着问:“怎?”
秦拂没有回答,咳声,指着崖底问道:“没什,想问问这崖下都有什?”
看她绷着小脸模样,十分开心笑两声,然后说:“好不逗你,开始设禁灵咒只不过是因为那时刚开始拔除浑身灵力,那时进展缓慢,灵力时半会儿拔除不干净,和魔气混在起,时不时就能搅五脏六腑天翻地覆,那时不能动用灵力,但用惯灵力之后时不时就会忘记这点,到最后自己吃苦头,索性就设个禁灵咒,劳永逸。但后来习惯没有灵力日子,这禁灵咒也忘撤?”
他说着,随手挥挥手,秦拂就感觉股若隐若现力量从这方天地中彻底逝去。
“好,这下禁灵咒没有,你就是掉下去也能飞上来。”他说。
秦拂这次却没有说话。
崖底百年,禁灵咒。
这本是她转移话题随口问,却没想到天无疾想想,十分认真说:“这崖上有条小溪,流下断崖时候就成个小瀑布,又在崖下凝聚成个小小水潭,崖下虽然寸草不生,但那水潭旁边却偶尔会长出蓝色小花,很是美丽。”
在这荒芜地方,他很认真说着他认为美好东西。
秦拂眼眶莫名酸涩,但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因为不管过程如何,最后阿青才是胜者。
于是她语气轻快道:“那们下去看看。”
天无疾偏头看她眼,低声说:“好。”
他玩笑般轻描淡写将那些话说出来,但这百年却不可能玩笑般过去。
她阿青有时候喜欢在他面前示弱卖惨以博取她怜爱,从而达成自己小心思,秦拂早就知道。
但偏偏她还就吃这套。
可现在,真正到他不用卖惨示弱,只平平淡淡实话实说就能让她心疼无以复加时候,他又刻意回避般,用玩笑似话语笔带过。
但秦拂宁愿他在她面前撒娇示弱,说自己疼,说自己在那百年里过不好,好让她有个光明正大理由抱着他安慰他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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