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真打心眼里觉得这编怪谈学姐应该有点毛病,没点毛病都编不出这烂梗来——这得是有多大毛病,才能把鬼设定成地中海老头和带着哨子跟秒表壮汉?
他甚至怀疑学姐最后是不是江郎才尽,为什成精拖把这种破梗都能讲出来。
而且整个学校共就这几个楼,她都快轮个遍,就差小卖部和食堂。
得亏学姐讲到拖把成精就升高三,没空搞这些破玩意儿,不然她可能要说小卖部计算器在夜晚高歌青藏高原,食堂食材在半夜跳支探戈舞。
所以说是学校怪谈,其实也没学生当真,都是当个笑话和话题在讲。也得亏是那位学姐脑回路清奇,才能让这些烂梗广为流传好几年,直流传到他们那届。
他们买来堆吃,有直接屁股坐在空着床板上,有就坐在下铺柳煦床上,有还自带凳子过来,总而言之,每个都十分自来熟。
沈安行那时候还是老样子,沉默寡言地半躺在自己床上,脸上贴着个创口贴,袖子拉得老长,在那里借着宿舍廉价白炽灯光看柳煦带到学校里本小说。
没人搭理他,来他在上铺,和下铺有距离。二来沈安行这个人留给班里人印象就是个冷漠又不太好惹形象,根本也没人跟他好。
没人搭理沈安行,堆人开始聚在起,嘻嘻哈哈地聊。
沈安行只觉得吵,就在上铺皱着眉看书。
或许也正是因为烂,才能这代代相传。
沈安行反正时半会儿睡不着,干脆就躺在床上抠手,就那边抠着指甲里灰,边听下面在那儿罗里吧嗦讲那些怪谈。
他们班那个人还挺会讲故事,又是先抑
男生们嘻嘻哈哈地闹会儿,很快就到夜里熄灯时候。
灯灭,沈安行就看不书,他就脱衣服盖上被,转头准备睡觉。
但那些男生还是没走,他们又举着手机手电筒,说还没给柳煦讲过学校怪谈,讲个再走。
怪谈这个事儿沈安行知道。前两年,有届已经毕业学生里,有个特喜欢搞这些神神鬼鬼灵异事件学姐,到处给人讲故事,就讲这些自己编怪谈。
她说什半夜在学校图书馆里有个红衣服小女孩、老师办公楼那边有过劳死个秃顶老师、科技馆里有个白大褂地中海老头、教学楼里有个上吊女学生、操场里有个带着哨子和秒表运动服壮汉、宿舍楼里有在夜里在天花板上踢足球小男孩、厕所最里面隔间里有个成精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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