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切都不过是稀松平常小事,可柳煦却鼻子酸,再也撑不住。
他刚刚足足撑场官司下来。他二十五岁,已经长大,他所有崩溃都是无声,也能很好隐忍下所有崩溃。
可在沈安行面前,他还是撑不住。沈安行随
那像是委屈,又像是害怕。
沈安行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那些东西,突然就怔。
怔片刻后,他有些难以置信叫柳煦声:“……杨花?”
柳煦没吭声。
沈安行见他这样,就不再瑟缩着。他往回蹭蹭,朝柳煦凑近过去,又很担忧小心翼翼问:“怎?输吗?官司打得不太好?”
但沈安行脸上喜色只持续瞬。
柳煦走得疾如西风,脸色阴沉面色凝重。
……
……怎这是?
沈安行有点懵。
钢笔,看着那条被他划得全黑“第七条”。
他划线太细太密,看久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在慢慢掉进个深渊里。
没人注意到他,每个人都以为他只是在做对方律师口述笔记。
他就这样直往下掉,毫无止境,看不到头。
*
输吗?
官司打得不太好?
这是两句稀松平常关切,沈安行经常这样关切他。
柳煦下子就想起从前。
他想起从前高中时,有天他因为前天晚上失眠没睡好,就在晚自习上睡着,被老师叫起来之后,沈安行问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想起有次上体育课,他不小心摔跤,沈安行问他要不要紧;他想起有次在食堂吃饭,他吃到块长得巨像土豆姜,被辣得表情扭曲,沈安行连忙把水递给他,问他有没有事——
很快,柳煦就走到车前。他也根本不往驾驶座那边去,上来就拉开沈安行在后座。
柳煦看起来有点太凶,沈安行被吓得哆嗦。
柳煦站在车门口,身影把整个车后座都罩住。沈安行不明所以,但却本能可怜兮兮往后缩缩,双肩也跟着缩起来。
他小声问:“怎……怎?”
柳煦句话没说,就站在车门口,言不发看着他,眼睛里有什东西在闪烁着。
沈安行低头揪着自己衣领,看看自己身上。
守夜人自愈能力还是很可观,他已经好个七七八八。
沈安行又皱着眉咳两声。咳过之后,他就又清清嗓子。
就在此时,他听到远处传来阵熟悉脚步声。
沈安行心中喜,连忙侧头去看,就见法院门口那里有个十分熟悉身影走出来——是柳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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