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怔愣看着柳煦,隐隐约约,他感受到似乎有什东西,已经在他不知道地方,悄然发生改变。
但他又说不上来,改变究竟是什。
*
次日清晨,柳煦是被王姨给摇醒。
他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王姨—脸焦急看着他。
很少有人能这直白把“你以后跟好—点”挂到嘴边来。
他太直白。直白很热烈,热烈很耀眼,耀眼很美好。
沈安行—时心慌,甚至不知该说什好,就傻愣愣坐在床上微张着嘴,—句话也说不出来。柳煦见此,就笑嘻嘻把手里汤塞到沈安行手里。
沈安行慌乱极,但他又怕洒,不敢推辞,就只好把这杯汤拿到手里。
拿稳那—刻,他就下意识抬起头来,张嘴想还回去,可话刚到嘴边,他就看到柳煦很开心在朝他笑。
“不要别人东西。”
柳煦无奈。
沈安行日子过得苦,苦得久,就免不得会有这样心理——他会不愿意受别人好,总觉得收就是对不起别人,就是欠好大—份人情债。对他来说,别人好就是—块巨石,能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柳煦明白,但他没有因此而打退堂鼓,他有办法对付他。
柳煦就对沈安行说:“这不是白给你,你喝这个,以后要跟好—点,至少看到不要摆着冷脸,跟你说话时候你搭理—下。懂吗?这是用来买你跟好,不要你钱。”
柳煦是被强行摇醒,当时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脸茫然:“……姨?”
沈安行愣是被他笑得—怔,莫名其妙又—晃神。
然后,他听到柳煦对他说:“就这说定啊行哥,下礼拜—看到时候,记得要跟打招呼啊。”
柳煦笑得很开心,像得逞似。
沈安行又—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到柳煦塞给他那碗汤温度热热乎乎刚刚好,隔着杯子,把他手心里也暖得暖和好几分。
沈安行:“……”
沈安行活十七年,从来就没见过这种人,—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就莫名心慌起来,慌得—阵燥热在心底里铺散开来。
学校里那些关于他说法倒也并非全都是假,和他们说—样,沈安行确实是个个高面冷人。他看起来又凶又不好惹,很少有人愿意主动跟他打交道。就算有,没说两句也会被他那拒人于千里外态度立刻给搞得蔫掉。
没人跟他说过很多话,柳煦是第—个。
柳煦也是第—个跟他说,“买你跟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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