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又忍不住哑声苦笑声。
“……不怕死。”沈安行说,“没事……”
“怕。”
柳煦紧紧握着他手,哽咽着颤声说:“怕……”
“……别怕。”
“不怕。”他说,“你在这儿呢……不怕。”
柳煦:“……”
柳煦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握着沈安行手,把自己脸埋进他鲜血淋漓手掌之中,渐渐泣不成声。
“……杨花。”
沈安行费力地呼吸着,对他说:“别哭……不疼。”
他很小声很小声,气若游丝地唤声:“杨花……?”
柳煦连忙回应:“是!!”
得回应后,沈安行那双眼里亮起些回光返照似光。
他嘴角痉挛似抽搐起来,拼死努力片刻后,才终于扬起个颤抖得不像样笑。然后,他又努力扬起已经毫无知觉满是鲜血手,想去摸摸柳煦。
柳煦见他只手颤着扬起来,慌忙抓住。
太过冲击。
柳煦下子僵在原地,被眼前情形震得动弹不得。
片刻后,他撕心裂肺地喊声沈安行,跑过去。
可眼前这幕太令他难以冷静,他又踉跄下,几乎是摔到手术台前。
“沈安行!!”
沈安行说:“别怕……死也不会……不会走。”
“去年过生日……
“都习惯……点儿都不疼。”
他越是这说,柳煦就哭得越是厉害。他把脸埋在沈安行手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花。”
沈安行问他:“是不是……要死啊?”
柳煦在他手心里死命摇头。
“你来啊……”沈安行哑声问他,“那……是结束……?”
柳煦知道他说是手术事,连忙点点头。可点过头之后,他又怕沈安行看不到,只好又补充道:“结束,都结束!你没事……没事,你放心……马上去给你办出院,你别怕,你别怕……”
他越说越说不下去,越说越底气不足,到最后,话就成片哽咽。
“……你别怕……”
沈安行朝他哑声笑。
柳煦边喊着边伸出手,他似乎是想摸摸沈安行,可沈安行身上全都是伤,他又不知该去摸哪儿才好,双手就只好在半空中慌张无措地颤着。
沈安行那时候听不太清周围,直到柳煦喊着他跑到他身边来,他才意识到有人来。
沈安行伤得太重,动动都疼得不行。
他只能轻轻歪歪脑袋,努力地将目光投向声音方向。
他呼吸声被血染得沙哑,声音更是哑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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